正月初六那天,陆安陆康两兄弟又来了,迟许这次连门都懒得开。
他靠在门板后边,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你们不用说了,一开始我卖这东西,已经有人想买我的方子,他可比你俩有能耐多了。”
“到头来还不是没买到?”
据余掌柜来跟他八卦的消息,那万掌柜现在还下不了床呢,半边身子都瘫了。
陆安像是听不见这话,言辞诚恳的说:“迟兄弟,我们愿意再多抬些价钱,我们少赚一些,你多赚一些,这样行不行?”
迟许不耐烦的皱起眉,怎么说得好像他才是要感恩戴德的那个人。
“我不卖,谁来了我都不卖。”他猛地把门打开,恶声恶气道:“你们俩怎么来的,烦请怎么回去,以后也别来了。”
陆安陆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又被迟许冷冽的表情震慑住。
迟许说话很难听,“早知道当初我不该让你们一半钱买走东西的。”
“剩下的钱我们不是还你了?”陆康年纪小些,经不住这话的刺激,当即不服气的顶嘴一句:“说得好像我们欠了你钱一般!”
陆安胳膊肘朝他拐了一下,声气严厉:“闭嘴!”
迟许没说什么,只是砰的一声合上了门。
陆安陆康是打定主意要让迟许答应,也不走,坐在他家门洞下的台阶上。
迟许关上门后没听见他们离开的脚步声,端了凳子放在墙边,站上去一看,看见四只曲起的膝盖跟平放在地上的脚。
他跳下凳子,回火堆边去陪景昱看书,他们爱在哪儿待着就待吧。
那边王家有事,一家子都去了衙门,虽然他们手里有断亲书,但王老爹只不过是分家将他们分了出去,衙门站不站他们这边,还真的难说。
王长贵叹气道:“实在不行,我养他又怎么样,总归是要死在我们前头的人,太钻牛角尖反而不好。”
张慧兰还记着那天的事,听后阴阳怪气道:“你这会儿知道不能钻牛角尖了?”
王长贵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畏畏缩缩的进了衙门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