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网膜倒计时跳了一下。
71:57:12 → 00:00:07
数字红得发黑。
林玲立刻调取脑波数据。楚河的神经信号在扭曲,不是被入侵,是被同步。残片和基因锁在互相校准。
“它在重置你。”她说,“不是老周的文件夹在循环,是残片在通过你体内的终端,定期刷新你的状态。”
楚河松手。残片落回雕像掌心,脉冲恢复原速。
他后退两步,左臂的焦皮开始剥落,底下是新长的肉,粉嫩得不正常。
“我问你个事。”他对林玲说。
“说。”
“如果我是第9999个,前面那九千九百九十八个……是谁杀的?”
林玲没回答。她正在比对残片信号和数据库记录。三分钟后,她抬头:“所有轮回记录都指向同一个操作终端——编号S-001,权限等级:创世者。”
“谁?”
“系统没写名字。”她顿了顿,“但操作日志里有一条备注:【标准体情感阈值突破预警,建议清除记忆并重启测试周期】。时间戳是……你救出我的那天。”
楚河静了几秒。他想起实验室那天,自己砍断束缚架,把她从培养舱里拖出来。她第一句话是:“别相信系统提示。”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
他转身走向出口。左臂的新皮还在渗血,但步伐没停。
“去哪?”刀疤李问。
“回据点。”他说,“还有七分钟。”
林玲追上来:“你打算做什么?”
楚河没回头。
“等倒计时归零,看看是谁在按重启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