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光语猛地睁开双眼,冷汗浸透了战甲。他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坚定的金光,但随即被强行压制。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作为男性,他向来习惯了掌控局面,但此刻,连自己的意志都受到侵蚀。他咬紧牙关,在心中怒吼:“我是玄德·光语,圣殿的守护者,绝不会屈服于这种扭曲的力量!”
他猛然意识到:仁德之力正在悄然侵蚀他的意志。
这不是外界的感染,而是他自身力量的“镜像污染”——当仁德被扭曲为“绝对善”的极端形态时,便开始排斥一切“不纯粹”的存在,包括他这个使用者本身。
地面猛然塌陷,三名净化者从地下突袭,双手化作晶化利爪,直取玄德关节。他侧身闪避,左臂装甲被划出深痕,黑金结晶瞬间沿裂口蔓延,如活体寄生虫般侵蚀金属。剧痛顺神经回路直冲大脑——那不是物理创伤,而是记忆的污染:他看见自己童年时为救一人而放弃十人,听见无数亡魂质问:“你不够仁慈,你早已堕落。”
“不!”玄德怒吼,强行激发仁德核心,体内能量逆流冲刷神经,将入侵的黑金结晶焚为灰烬。装甲裂口处涌出金光,如血液般流淌,竟在体外凝成一柄光铸战戟——那是仁德之力具象化的武器,唯有在极致信念下才会显现。
他旋身横扫,战戟划出弧形光刃,将三名净化者斩断。可他们并未倒下,断裂的躯体反而化作无数黑金孢子,随风飘散,落地即生根,迅速凝聚成新的“信徒”。
“同化……是仁德的终极形态。”他们齐声低语,声音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仁德不是工具,”他怒吼,声震四野,“是选择!是明知代价,仍愿伸手的那一刻!”
他踏入结晶林,每一脚踩碎的黑色晶体,都释放出扭曲的记忆影像。
他看到自己在圣殿中庄严宣誓:“我将以仁德之名,守护所有生命。”但画面瞬间扭曲——他站在废墟之上,身后是无数虔诚跪拜的“净化者”,齐声高呼:“光语即真理!牺牲即仁德!”
他看到震天尊站在他面前,轻声低语:“你与我并无不同。我们都在用‘善意’去收割生命。”
“不!”他怒吼一声,释放出强大的仁德之力,震碎周围的晶体。然而,那个声音依然在他脑海中回荡:“你在否认什么呢?你每一次动用力量,难道不都是在定义‘谁值得拯救’吗?你与我,只是选择了不同的极端。”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自己的骄傲与信念被狠狠撕裂。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道路,但此刻,他不得不直面一个残酷的事实:或许他所谓的“仁德”,早已在无形中成为了一种暴力的标准。他低头凝视胸前的徽章,那光芒忽明忽暗,如同他摇摇欲坠的信念。他用拇指摩挲着徽章上的铭文,仿佛在寻找某种早已模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