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瞬间静止,如同化作了河边的石头。陈默的空间感知迅速扫过对岸,确认只是一个孤立的小型前哨,并未发现他们的具体位置。直到对岸的骚动渐渐平息,他们才如同解冻的冰,继续悄无声息地前进。
汗水浸透了内衣,又被冰冷的河水带走体温;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和跋涉而酸痛;精神更是如同拉满的弓弦,不敢有丝毫松懈。
陈默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一块被过度挤压的海绵,每一次使用空间感知都带来钻心的刺痛。但他咬着牙,不断吞咽着陈雪特意准备的、能微弱刺激精神力的浓缩药剂,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和专注。
他知道,自己不能垮。他是这支箭矢的箭头,箭头若钝,箭矢何存?
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凭借生物钟和星辰的微弱位移判断,距离预定攻击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八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在末世的山林中,意味着更多的迂回、攀爬和障碍。但他们没有停下的权利。
三支利刃,撕开夜幕,破开荆棘,趟过冷水,正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坚定不移地刺向那个维系着敌人疯狂的心脏。
夜幕下的行军,是意志与耐力的较量,是死亡与希望之间的无声竞速。
黎明前的至暗时刻,正一步步逼近。而杀戮与毁灭的序曲,已在悄无声息的行军脚步中,悄然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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