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曹操长女,她早知无法逃脱这般命运,可心底仍不免泛起凉意。

然而,曹舒接下来的话却如惊雷般击碎了她所有的思绪——

“侄儿此来,是想助姑姑挣脱这深宫牢笼,从此天高海阔,任君遨游。”

曹节瞳孔骤缩。

离开皇宫,是她此生最大的奢望。

可堂堂贵妃,岂能轻易脱身?

更何况——

刘协从未安分。

即便反曹党羽尽数落网,他信誓旦旦向曹节保证不再生事,可谁又能看透 心术?

人心难测,利益却分明。

她实在想不出,曹舒究竟有何手段能让她摆脱这囚鸟般的日子。

“舒儿,此话当真?”曹节将信将疑。

曹舒轻笑,俯身低语:“姑姑,当局者迷。”

“您可曾想过,姑父为何笃定自己无论如何兴风作浪,祖父都不会取他性命?”

“只因他至今无后。”

“身为皇室独脉,若他身死,便只能从旁系择人继位。”

“可刘汉宗亲多如牛毛,单是中山靖王一支便有万余子孙。”

“旁系血脉繁杂,继位者必失正统。”

“故而龙椅之上,非姑父不可。”

“但若——”

“姑姑诞下皇子呢?”

“到那时,姑父可还敢这般肆无忌惮?”

曹舒的话确实有道理。

然而曹节面露难色,低声道:

舒儿,实话告诉你。

你姑父为了避嫌,平日极少与我同房。

即便偶尔亲近,也是匆匆了事。

根本不可能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