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银术可的亲军已与柴皓血战多时,最精锐的部队伤亡殆尽,余部也折损三成。即便抛开对柴皓噬血之勇的恐惧,这些女真人也已力竭。而本该同样疲惫的柴皓所部,却奇迹般越战越勇。

当侧翼友军开始退却,正面迎敌的银术可残部顿生孤军之感。

完颜宗望的严令已下,可银术可的残部之中,仍有人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逃窜!

回去受罚又如何?总好过现在就被柴皓麾下那支嗜血如魔的军队撕碎!

随着这几千女真骑兵溃退,整个金军阵线瞬间千疮百孔。

有人畏战退缩,那些原本还想拼死一搏的女真骑兵也动摇了,生怕自己被丢下断后。

恐惧如瘟疫般蔓延,原本有序的撤退彻底崩盘,演变成一场争先恐后的逃亡!

转眼间,女真大军全线崩溃,兵败如山倒!

“完了!我大金三万铁骑,十万雄师,今日尽丧于此!”

帅旗之下,完颜宗望目睹此景,绝望地闭上双眼。

副将完颜习古乃张了张嘴,本想提醒——张觉率一万汉军倒戈,金军实际仅有九万,且战损未明。但见主帅神情痛苦,终是咽下话语,只是重重一叹:“大帅,撤吧!保住女真精锐,尚有再战之力!至于仆从军……生死由命!”

完颜宗望长叹一声,终于点头。中军大旗随即后移,溃退的女真骑兵纷纷向帅旗靠拢。

而正与幽州军对射的五万仆从军,见女 力撤退,顿时大乱!

“逃啊!”

“别挤!我的腿——!”

“渤海军优先!滚开,奚人贱种!”

“去 !谁管你是哪条狗?”

求生的疯狂让仆从军自相践踏,甚至挥刀互砍,只为抢出一条生路。

“哈哈哈,儿郎们,杀!”

“狗奴才刚才不是挺狂?纳命来!”

“斩尽金狗,就在今日!”

王进、武松、鲁智深、史进率两万步卒趁势掩杀,控鹤军与虎捷军的怒吼震彻战场!

金军仆从军溃逃之际,幽州将士如猛虎下山,刀光剑影间收割着败军的性命。

道路两旁很快堆满了金军仆从军的尸骸。

先前两军步兵对垒时,虽有床弩投石机交锋,前锋相接,但步战伤亡甚微。直到此刻金军败退,幽州两万步卒乘势掩杀,屠戮殿后之敌犹如割草。

溃败之军早已丧胆,只顾奔逃,连累赘的甲胄都弃之不顾。自古以来,正面交锋死伤有限,真正的伤亡往往始于一方溃败,另一方乘胜追击之时。

这五万金军仆从军正是如此。先前交战不过折损数百,此刻溃败之际,自相践踏而亡者已逾此数,更有两千余人命丧幽州将士刀下。

另一侧,柴皓率领幽州铁骑仍在追击女真精骑尾部,颇有斩获。但因先前激战消耗过大,而女真后军马力充沛,柴皓见好就收,恐中埋伏反胜为败。况且人困马乏,若继续追击,恐战马倒毙无数。

夕阳西斜,战事终了。此役幽州两万三千铁骑折损两千,其中羽林军战损四百骑。女真则损失五千精骑,仅银术可部就有两千五百骑命丧沙场,其中近四百骑毙于柴皓之手。追击途中又折损千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