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钱,约好了取机器和开工的时间,孟礼欢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老师傅技术过硬,说话办事干脆,这比省下那十块八块钱重要多了。
从老陈头家出来,老刘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孟礼欢:“咋样?我没忽悠你吧?老陈头手艺没得说,就是这臭脾气…”
“技术好就行!脾气臭点没啥!”孟礼欢真心实意地道谢,“这次真多亏刘大哥你了!”
“客气啥!”老刘摆摆手,“走,咱再去把船的事敲定了!”
两人又返回黑石咀码头,找到那条旧船。孟礼欢这次看得更加仔细,还特意请了码头另一个老船工帮着看了看船底和龙骨,确认没有暗伤。最终,双方钱货两清,孟礼欢拿到了船的转让字据(虽然很简单,但有个凭证),老刘也答应明天就找人帮忙把船拖到靠山屯。
一切办妥,日头已经升得老高。孟礼欢请老刘在镇上的小饭馆吃了顿便饭,算是感谢。吃完饭,他揣着那份沉甸甸的转让字据,脚步轻快地往家赶。
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船还没到手,机器还没换,但所有关键环节都已打通,梦想的骨架已经搭建起来。他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就连路边的野草看起来都格外顺眼。
回到靠山屯,还没进院,就听见里面叮叮当当的施工声和王秀娥指挥若定的声音。新房的墙已经砌了一人多高,青砖灰瓦,看着就提气。
孟礼欢没有声张,先找到正在和泥瓦匠老杨头商量事情的孟繁林,把他拉到一边,低声把买船和定好机器的事情说了。
孟繁林听着,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眼神里充满了欣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他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好!好!”
多余的话不用再说,爷俩的眼神交流已说明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孟礼欢忙得脚不沾地。他先是跟着老刘找的人,一起把那条旧船顺利拖回了靠山屯的小码头。这条陌生船只的到来,自然又在屯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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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礼欢真买船了?还是条带机器的?”
“看着旧得很啊,能开吗?”
“啧啧,这孟家小子,真是折腾出花样来了…”
孟礼欢对外一律解释:船是便宜的旧船,机器是坏的,买回来先放着,等有钱了再慢慢修。算是暂时平息了大家的好奇心。
三天后,他准时去镇上,从老陈头那里提到了崭新的柴油机和变速箱,又雇了辆拖拉机突突突地拉回了屯里。那亮锃锃的机器部件,再次引来围观。
老陈头也如约带着工具箱来了。老爷子干活极其认真,甚至有些苛刻。安装底座、校准轴线、连接管路…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不允许有丝毫偏差。孟礼欢就跟在他身边打下手,递工具、学技术,看得津津有味。他发现这老陈头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只要你虚心请教,他还是愿意指点几句的。
韩晶晶每天都会抱着丫蛋,远远地站在码头边上看一会儿。看着那条破旧的船一点点被拆解,又看着那崭新的机器被一点点安装上去,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期待和自豪。偶尔给孟礼欢和老陈头送点热水和吃食。
王秀娥在家指挥着修房大局,心里也惦记着码头那边,逢人便说:“俺家欢子就是瞎鼓捣,那破船能不能成还两说呢…”但眉梢眼角的喜气却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