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昭看见这长矛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

小手想摸，伸出去又缩了回去。

感受了这个契约需要刺入目标体内才算完成。

路鸣心一狠，反手持矛，右手将陈念昭抱在怀中。

“别怕！”

长矛穿过陈念昭的手，直直刺入体内。

世界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声音。

但下一刻，两人同时发出惨叫。

路鸣的灵魂被撕裂三分之一融入进长矛，也顺着长矛与陈念昭相结合而进入他的灵魂。

陈念昭的灵魂世界一片混乱，没有任何色彩，只有狭窄的空间是彩色的，漂浮着数个记忆球体。

路鸣的那一部分灵魂进入这小世界，落地生根，像树木一样快速生长，无数枝丫链接上那些记忆球体。

这个彩色的小世界也被迫扩大了三分之一。

陈念昭的哀嚎刚好与路鸣相反。

他长期被当做人类婴儿喂养，早已忘记他是个怪物的事实。

灵魂中突然被另一股巨大的灵魂灌注，那猛然出现的膨胀感令他无比难受。

长矛入体一半，两人七孔溢出血液。

路鸣的鲜红，陈念昭的灰白。

陈念昭眉心的沙漏开始旋转，他想要遗忘这一过程。

“不，再坚持一下，等契约签成了，你就可以快一点长大了，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样吗？”

“在现在这个时代，你没有力量，你就只是最底层最先抛弃的那一部分。”

路鸣连忙制止他。

像是听懂了路鸣的话，眉心的沙漏顿了顿，开始回正。

就这样持续了半小时，长矛的末端也融了进去。

一股莫名，更加紧密的联系淡淡出现，路鸣见状松了口气。

强忍灵魂撕裂的痛苦，通过亡魂契约在灵魂中询问着陈念昭。

“你还好吧？”

他这一询问只是下意识动作，没想到的是，陈念昭真的回答了，而且声音与他小时候的声线足有八成像。

“还好。”

路鸣惊呆了。

“你好。”

陈念昭抬起头看着他。

“你好？”

“我好像缺了很多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路鸣也没想到，这亡魂契约居然能大幅度增加灵智，现在的陈念昭已经跟一般中学生差不多了。

语言流利，逻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