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一手稳稳揽着樊胜美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略显笨拙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付款。
动作间难免分神,臂弯里的温软身躯便又往下滑了几分。
樊胜美像是彻底失了骨头,绵软地倚靠着他,脑袋随着步伐轻轻晃悠。
然而,就在秦渊全神贯注于支付界面的时候,那双原本迷蒙的醉眼,悄然掠过一丝清明。
她偷偷抬眸,目光描摹着秦渊线条硬朗的侧脸轮廓,一抹狡黠的笑意极快地闪过嘴角,又迅速隐没。
“叮”的一声轻响,支付完成。
秦渊刚把手机塞回兜里,臂弯里的人儿立刻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呼吸也变得绵长而均匀,仿佛刚才那一瞬的精明只是错觉。
秦渊暗自挑眉,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稳稳托住她,一步一挪地往酒吧门口走。
樊胜美的脚步虚浮得厉害,身体时不时就软软地往一边歪斜,全靠他强有力的支撑才没倒下。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腰肢从最初的放松柔软,正一点点变得僵硬紧绷。
‘演得还挺投入。’ 他心底无声地哼笑。
好不容易推开沉重的酒吧大门,初秋夜晚的凉风带着湿意扑面而来。
樊胜美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像寻求热源的小兽,更深地往秦渊怀里蜷缩进去,额头几乎抵住他的胸膛。
恰巧,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适时滑到路边。
秦渊拉开后座门,一边护着樊胜美的头,一边对司机道:“师傅,欢乐颂小区...”
话音未落,怀里传来一声含混的抗拒:“我...我不想回去。” 声音虽轻,却带着执拗。
秦渊动作一顿,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怎么,不装醉了?”
被戳破的樊胜美瞬间挣脱他的怀抱,站直了身体,脸上哪还有半分醉意,只剩下被看穿的羞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哼,就知道瞒不过你!” 她用力推开他,想保持距离,脚下却因骤然失去支撑而一个趔趄。
“小心!” 秦渊眼疾手快地又扶了一把,声音带着无奈。
“你们还坐不坐?” 出租车师傅看着两人在车旁拉扯,不耐烦地探出头问道,语气里满是耽误生意的烦躁。
樊胜美深吸一口气,抬手将散落在耳鬓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动作优雅,对着司机扯出一个歉意的笑:“师傅,不好意思,我们不坐了。”
“神经病!” 司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一脚油门,车子迅速汇入车流,尾灯在夜色里划出两道刺眼的红痕。
秦渊和樊胜美都沉默着,谁也没在意那句谩骂。
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砖上拖拽出迷幻的光影,像打翻的颜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