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烫的,头发是凉的。
落曦月微喘着气,怔怔地抬手用指腹抹去脸上不属于自己的一滴泪。
谢予淮在哭。
哥哥在哭。
这是成年后她第一次见到属于哥哥的眼泪,她想去拿一颗糖来哄哥哥,可是哥哥还在她怀里哭,她没办法动。
她只好抬手摸了摸谢予淮的头,还是湿的。
她偷偷转了一点头,毛巾被他扔到另一边了。
糖拿不到,毛巾也拿不到。
她只能一下一下抚着哥哥颤抖的背,像他从前一样。
谢予淮没想到他会这样哭出来。
又酸又甜又涩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脑中不断冲击。
他的肉体在因为和落曦月的亲密接触而兴奋颤抖,他的灵魂却在自私而卑劣的哭泣。
为不能将她永远困在怀里成为唯一而哭泣。
为这么多天她和其他人的接触而嫉妒。
为他不再能完全掌控她的社交而恐慌。
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该这样,他早在登山那天的夜色里对自己说过算了,他不应该再像现在这样。
他应该大大方方地对她笑,对其他的情敌包容体恤。
可去他的,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适合当落曦月的狗吗?
但落曦月很有可能要抛弃他选择其他人了。
他抬起头,双眼红通通地看着身上的女孩,手依然箍着她的腰,语气里裹挟的是少见的真实的脆弱,“别不要我。”
落曦月终于有了勉强能自由行动的权限,先伸手拿了颗糖拆开包装塞进谢予淮的嘴里,又轻轻拍了下男人的手臂,
“我不会不要你,你先放手。”
谢予淮不依,眼眶又开始湿润,抿着唇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