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晴似乎对报酬并不意外,爽快答应:没问题!秦叔叔现在只求平安,钱不是问题。至于来历…我尽量去问。
事情谈妥,气氛轻松了些。夏晚晴看着林晏,眼神柔和:林晏,感觉你最近……好像心事很重。学校里的事,很麻烦吗?
林晏避重就轻:还好。一些琐事。
夏晚晴识趣的没有多问,转而聊起了一些艺术圈的趣闻,试图让气氛活跃起来。
她谈吐优雅,见识不凡,确实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但林晏心中装着事,回应难免有些敷衍。
离开咖啡馆,林晏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去了一趟本市最大的图书馆,查阅了一些关于本地民国时期名人的史料。
果然,在一本泛黄的旧志中,找到了关于女画家苏念卿的简短记载:
「苏念卿(1901-1935),本邑才女,工书画,尤擅人物,笔触细腻,情感哀婉。年廿四,适同邑陈氏子。未三载,陈氏子暴卒,苏氏哀恸过度,郁郁而终,年仅三十有四。遗作散佚,殊为可惜。」
陈氏子?苏婉家拆的那个祠堂,就是陈家的!苏念卿嫁入了陈家?那她的寿衣,为什么会流落出来?她的死,真的只是郁郁而终那么简单吗?
史料记载语焉不详,但林晏几乎可以肯定,苏念卿、陈家祠堂、图书馆地底石棺、以及那件作祟的寿衣旗袍之间,必然存在着深刻的联系。
两天后,夏晚晴带来了消息。秦叔叔同意见面,时间定在周六下午,地点就在他位于古玩城的工作室。
关于旗袍的来历,秦叔叔只含糊地说是从一个乡下老宅收来的,具体地点不肯明说,似乎有所顾忌。
周六下午,林晏准时赴约。秦叔叔的工作室在古玩城深处,装修古色古香,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瓷器玉器,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陈旧织物和淡淡阴冷的气息。
秦叔叔是个五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的中年人,但此刻脸色憔悴,眼袋深重,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
他看到林晏如此年轻,愣了一下,但碍于夏晚晴的面子,还是客气的将他请进了内间。
内间的修复台上,铺着一件藕荷色的旗袍。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林晏也能感受到上面散发出的浓郁怨念和悲伤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