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赵先生的坦白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超过三百名最顶尖的精英,连同那个‘先驱者残骸’,一起被埋葬在了南极冰原深处。只有极少数在外围的工作人员侥幸逃生。”

“而那个定位信号……我们相信,它成功发出了。我们暴露了。”

二、 “播撒者”的诞生与极端哲学

“那次事件,被称为‘南极接触悲剧’。”赵先生继续说道,语气恢复了冷静,但那冷静之下是冻结的悲伤,“它给幸存者和基金会高层带来了无法磨灭的创伤和反思。”

“一部分幸存者,包括当时基地的安保主管,也就是后来‘播撒者’的创始人,得出了一个冷酷的结论:宇宙并非田园诗,而是黑暗的猎场。任何形式的天真接触、技术模仿,甚至仅仅是‘被感知到存在’,都可能招致灭绝。他们认为,基金会传统的‘观察、控制、收容’理念,在面对这种级别的、主动性的恶意威胁时,是软弱和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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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分裂了出去,成立了‘播撒者’组织。他们的核心信条极其简单而极端:为了人类文明的生存与纯粹,必须主动‘净化’所有潜在的、非人类的威胁源头,无论其是否表现出敌意。在威胁萌芽前,就将其扼杀。甚至……必要时,对人类内部可能引发‘注意’的过于激进的探索行为,也要进行‘修剪’。”

“他们认为,‘先驱者残骸’的到来不是偶然,我们被‘标记’了。唯一的生路,就是在‘猎人’再次到来前,尽可能清理掉所有可能暴露我们位置的‘光源’,并让自己变得足够‘安静’、足够‘不起眼’,甚至……必要时,变得和‘猎人’一样冷酷。”

赵先生看向南曦他们:“这就是‘播撒者’哲学的根源。他们视我们与‘星门之种’的接触、与‘日冕’的对话、乃至这次金星任务,都是在玩火,是在重复‘南极悲剧’的错误,是在将整个人类文明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们认为,我们才是文明的叛徒和毁灭者。”

三、 情报的关联与新的推论

“回到‘侦察之眼’,”赵先生将话题拉回现实,“基金会对比了‘先驱者残骸’和‘侦察之眼’的数据,虽然科技水平有明显代差,但其能量签名的基础结构、材料学的某些底层逻辑,尤其是那种针对意识场的技术倾向……存在高度的同源性。”

“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先驱者残骸’和‘侦察之眼’,都属于同一个文明体系的不同世代或不同型号的产品——也就是我们如今所称的‘收割者’体系。”

“这意味着,”赵先生的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收割者’并非刚刚发现我们。它们可能在很久以前,甚至是在人类文明蹒跚学步时,就已经‘路过’或‘投放’过侦察单位。南极的那个残骸,可能就是某个远古时期坠毁的、更早期的‘侦察之眼’。”

“而我们人类,可能早已在它们的……观察名单上,挂了不知道多少年。”

这个推论,比“侦察之眼”的出现本身,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人类文明并非偶然被发现的幸运儿或倒霉蛋,而可能是一直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的样本!

“所以,‘播撒者’袭击我们,抢夺数据,并不仅仅是为了阻止我们‘惹祸’,”南曦瞬间想通了很多环节,“他们是想获取关于‘收割者’的最新情报!他们想了解这个观察了我们可能上万年的‘猎人’,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们想根据这些情报,来调整他们那套‘净化’与‘隐匿’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