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暮色下落时,东洋水军已经被全部剿灭。福船靠在湾洲海岸边。风凉雾冷,更深露重。
福船舱内烛火通明,讨论声伴着海浪拍打声此起彼伏。
众人在舱内讨论明天早上登陆湾洲之事。
众人面色从容淡定,只有杨易安,忧心忡忡,手指无意识轻敲桌面。因为明天陆战,自己无法搬动支重的武器。少了八牛弩,投石车,猛火柜这三样神兵利器与东洋人近身血战,伤亡必定很大。
“今次东洋倭寇船上物资 粮三百石;金三千两百两;银五千两;武士刀七百多把;盾牌三百多;皮铠五百多套。”柳明月向众人道。
“这些都是湾洲百姓的民脂民膏,我们用来以战养战。”杨易安望向窗外翻涌的海涛,面色凝重道,“据探马回报,岸上仍有六百多东洋武士。我们仍有一场恶战。”
精明悍勇的李勇强往椅上一坐,如半尊铁塔生了根,“海战你们狼猎兔,猫玩鼠时我们只有看的份。明天陆战终于轮到我们骑兵发威了。”
“李勇强悍勇的骑兵擅长陆战突击!杨掌柜有何战略部署?”孙鲤询问及考量的目光锁住杨易安,想了解下他陆战指挥能力如何。
杨易安盯住地图神游,脑海中闪过以前时空蒙古铁骑如何破局,战前数日持续骚扰,用箭雨试探敌军阵型弱点,记录盾墙厚度、长矛角度、弓弩射程,从最弱处撕破缺口。他回过神来,眸中精光爆射:“东洋武士虽悍,却刚愎自用。海战已折其锐,陆战便用‘蛇缠鼠,犬逐兔’之法——骑兵撕口,步兵锁喉!定教东洋鬼有来无回!”
孙鲤闻言朗声笑了,眼角的纹路都松快了些:“往后,杨掌柜便是咱们的作战指挥员了。诸位可有异议?”
以石老爹为代表的老兵,“无异议!”满舱声浪撞得烛火颤了颤。石老爹这群老兵早红了眼眶,他们跟着杨易安最久,盼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跟着他把外族铁蹄赶出去——这哪是交权?不过是把命和信,都托给了最信得过的人。他们本是石禹国丢下的残兵,聚成民间武力,为的从不是权柄,是能抱团活下去,守住这片土。
他们因“被放弃”而抱团,因“抗倭保家”而凝聚,核心需求是“高效行动以生存”,而非争夺虚名。而是信任,对于领导人无条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