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急响,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惊惶:“大人!这……这动用的钱粮数目巨大,恐生祸端!”梁康平却似早有盘算,指尖敲了敲案头盖着朱砂印的文书:“朝廷要的是剿匪之功,咱们将虎头山的财货如数上缴,鸡笼山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深意,“就说是赈济灾民、修缮战后废墟,谁还能说个不是?民资就应该用于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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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发深沉,山风卷着松涛拍打着聚义厅的窗棂。梁康平凑近杨易安,压低声音道:“办生产队之事,须得隐秘行事。如今朝廷赋税繁重,若大张旗鼓……”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师爷正在写的文书,“你明白我的意思。”
梁康平站在聚义厅前的青石阶上,望着插云峰被晨雾染成黛青色的轮廓,苍劲的嗓音惊飞檐下宿鸟:“此番剿匪,既除民害,亦开太平!”他身后,师爷抱着账册躬身而立,羊皮纸上墨迹未干的“生产队”字样在晨风里微微发颤。
待各人都分到了所得的钱粮,人人欢天喜地。今天所得钱财,都自己拿命换来的。
梁康平踏前半步,苍劲的双手按在聚义厅斑驳的檀木栏杆上,山风掠过他染血的官袍下摆。他忽然摘下乌纱帽,白发在朔风中凌乱如旗,向厅中众人深深一揖。
“诸位豪杰!此番鸡笼山平乱,梁某何德何能,竟得诸位鼎力相助!”他的声音撞在插云峰峭壁上回响,“梁某半生为官,见过太多尸位素餐之辈。今日站在此处,方知何为顶天立地的汉子!”袍袖一扫,“当匪寇夜袭营帐,是石老爹率老兵死战不退。这份恩情,梁某刻在骨血里!胜负难分之际,李勇强带着安远镖局三十多位英雄相助局势逆转。”
梁康平顿了顿又道:“你们看,如今饥民有粥、寒士有屋,这些活生生的太平盛景,皆是诸位拿命换来的!”
忽然,他撩起官袍,屈膝跪地:“梁某在此立誓!凡今日建功之人,赏必厚重,功必铭记!往后定当与诸位同心同德,修水利、办学堂、同商路,让这方土地百业兴旺,让百姓不再受匪患之苦!若违此誓,愿受天谴!”说罢,重重叩首,白发在晨风中凌乱。
台上下,叫好声与兵器碰撞声轰然炸开,惊起满山雀鸟,扑翅膀掠过插云峰,恰似这场新生变革正冲破阴霾,直上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