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心里一动,随即又压了下去 —— 秦虎这话是好意,可他要是真跟着去东苑巡查,难免又会想起夏荷。刚才喝酒时,他看着秦虎讲战场上的凶险,看着其他队正为了左卫营的荣誉摩拳擦掌,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心思太狭隘了 —— 他是左卫营的校尉,肩上扛的是三百人的安危,是公主的安全,怎么能总想着儿女情长?
“好!” 裴安举起酒碗,对着所有人说,“各位弟兄,这杯酒我敬大家!秋末的左右卫营比武快到了,咱们左卫营不能输!从明天起,咱们加练!我跟大家一起练,一定要把右卫营比下去,给左卫营争光!”
“好!争光!” 五个队正齐声喊道,声音震得窗户都嗡嗡响。老周看着眼前的场景,笑着端起酒碗,也跟着喝了一口 —— 他原本还担心新校尉镇不住场子,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散席时,天已经黑透了。秦虎被两个队正扶着回去,走之前还拉着裴安的手说:“裴校尉,明天早上我喊你一起练刀,我教你几套战场上的真本事!”
裴安笑着应了,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身往校尉住处走。夜风一吹,酒意醒了大半,他摸了摸怀里的白瓷碗 —— 那是夏荷给他煮莲子羹的碗,这几天他一直带在身边,可现在摸起来,却没了之前的悸动。他想起秦虎脸上的刀疤,想起操练场上府兵们的呐喊,想起左右卫营比武的事,心里忽然变得敞亮起来。
夏荷固然好,可他现在是左卫营校尉,得先把自己的本分做好。要是连卫营的事都管不好,就算见到夏荷,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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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不亮,裴安就醒了。他穿上练功服,拿起横刀往操练场去,远远就看到秦虎已经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一把长刀,正在练一套劈砍的招式,动作刚猛有力,刀风刮得地面的落叶都打转。
“秦队正,早!” 裴安走过去,对着秦虎拱了拱手。
秦虎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裴校尉来得早!正好,我教你这套‘破阵刀’,当年在战场上,我就是靠这刀法杀了三个敌人!”
裴安点点头,接过秦虎递过来的长刀,跟着他一招一式地学。刀身很重,刚开始练的时候,手臂都酸得发颤,可他咬着牙坚持 —— 秦虎说的对,护主不是靠嘴说的,得有真本事,要是再遇到像上次狩猎那样的危险,他得能真刀真枪地保护公主,保护左卫营的弟兄。
太阳慢慢升起来,操练场的人越来越多。其他队正看到裴安和秦虎一起练刀,也纷纷加入进来,有的教新兵招式,有的组织队列操练,整个左卫营都动了起来,充满了活力。
裴安练得满头大汗,停下来喝水时,下意识地往东边看了一眼 —— 东苑的方向被晨雾笼罩着,什么都看不见。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之前的失落,反而觉得踏实 —— 等他把左卫营带好,等比武赢了右卫营,再想别的也不迟。
他放下水囊,拿起长刀,又跟着秦虎练了起来。刀光在晨光里闪烁,“喝哈” 的喊声在操练场上回荡,裴安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 秋末的比武,他一定要赢;左卫营的荣誉,他一定要守住。至于夏荷,或许就像老周说的,缘分到了,自然会再见。
入秋的风里,终于没了之前的儿女情长,只剩下卫营将士的热血与担当,在左卫营的操练场上,一点点凝聚成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