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不是他配不上我,是我爹心里,萧景渊和他中意的女婿人选,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他这一趟跑过去,终究也是无功而返。”
“算了,他要去,便去吧。”
话锋一转,她抬眼看向太子:“太子,我同您也不拐弯抹角,想劝您一句,如今户部尚书已然换了你的人,您便别再执着于查账了。就算真查出些什么,又能如何?先前亏空的银子,终究是回不来了。”
“依海棠拙见,您与其在查账上做这些无用功,倒不如像今日这般,借着眼下这大好时机,好好为自己造势。”
太子目光落在她脸上,矜贵的眉眼间瞧不出多余情绪,只淡淡开口:“孤,愿闻其详。”
穆海棠也喝了口茶,然后条理清晰地开口:“眼下苏家刚倒,朝野上下都盯着户部空缺的位子,您雷厉风行换上自己人,本就占了先机。”
“可查账这事耗时耗力,还容易落人口实。如今朝堂仍由顾相把持,我们不必急于这一时。”
“他把持朝堂又如何?”
穆海棠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那些酸腐的文人根本无需放在眼里 —— 刀架到脖子上,谁不肯听话,砍两个,就都老实了。”
太子听后若有所思,随即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
殿下恕海棠直言:“天家为何忌惮武将,还不是因为武将手里有兵权,文臣再弄权,也翻不了天。”
“所以,您该如您今日这般,借着这股东风,把天下将士的心都笼络住。”
“太子,要笼络将士的心,您今日屈尊前来已是好开头,可这些说到底,终究还是表面功夫,难抵实实在在的好处。”
“您看,徐老夫人若没出事,独自一人抚养孙子艰难度日,她们祖孙俩,定然不是东辰国万千将士家眷里的个例。”
“我曾听闻,咱们东辰将士若战死沙场,朝廷该给的抚恤是,五十两银子、二十匹绢。”
“可这抚恤银真到了她们手里,往往就只剩十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