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顾丞相被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穆海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什么我啊?顾丞相,这天下,不止是男人的天下,男子会的,女子不见得就比你们差。”
“怎么?东辰国的律法合着就是给老百姓定的是吗?老百姓杀人就得偿命,官宦子弟杀人,就赔银子了事?
我今日就问问你们各位,今日如果说圣上,和满朝的文武百官,都说这案子判的对?那我穆海棠无话可说,日后,想踢死谁就踢死谁?”
穆海棠话音落,便捏了唤儿的手。
唤儿立刻哐哐哐给圣上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我叫徐唤,昨日死的是我的祖母,我爹在我三岁时候就随西北军去了边关,自从我爹走后,我娘没多久便病了,她病了好久,家里穷,没钱医治,我娘唯一的心愿便是死前在见我爹一面。”
“可她直到死,家书上写的依然是,全家安好,勿念。”
“我娘走了,就剩我和祖母相依为命,直到现在,祖母寄出去的家书依旧是,全家安好,勿念。”
“我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娘早就去世了。”
唤儿的声音发颤,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以前我年纪小,总缠着祖母问,为啥不把娘走了的消息告诉爹。”
“是祖母告诉我,身为男儿,要明白先有国,后有家。”
“也是祖母告诉我,一人从军,全家光荣。”
“陛下,唤儿不要银子,只要公道,求陛下为我做主,还我祖母一个公道。”
穆海棠跪地,目光灼灼望向龙椅上的崇明帝:“圣上,还请您为徐老夫人主持公道,古语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遑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此事绝非苏尚书府与将军府的私怨,而是关乎天下法理、关乎万千将士颜面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