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的火箭队更衣室，静得能听见针落。

冰袋蹭过皮肤的沙沙声，混着队员们沉重的喘息，在密闭空间里来回荡。汗水的咸涩、跌打药水的刺鼻味，裹着挥之不去的失利阴霾，压得人胸口发闷。

队医半跪在地，正给麦迪的肋部缠弹性绷带，指尖按压的力道让后者眉头紧蹙。初步判断是硬伤带肌肉挫伤，G4能不能上，还得等进一步检查结果。

姚明瘫在椅子上，巨大的身躯微微发颤，球衣浸透汗水贴在背上，显然体能已经榨到了极限。阿尔斯通耷拉着脑袋，双手插进头发里，7次失误像根刺扎在心上，腮帮子咬得紧绷，满是说不出的自责。

林凯撑着拐杖，脚踝处的肿胀还没消，一步一挪走到阿尔斯通身边，手掌轻轻拍在他的肩膀上：“拉夫，别钻牛角尖了。没有你第三节那记追分三分，我们根本撑不到最后关头。马刺的防守压迫感有多强，大家都清楚，这不是你的问题。”

阿尔斯通缓缓抬头，眼眶红得厉害，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一个字都没说。

林凯没再多劝，又挪到麦迪旁边，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肋部：“特雷西，感觉怎么样？”

麦迪咧嘴想笑，牵扯到伤处又猛地吸了口凉气，声音带着疼意：“死不了，就是稍微一发力，肋部就跟被刀割似的疼。”他的视线滑到林凯的脚踝，“你这情况呢？下一场能顶上来吗？”

林凯低头瞥了眼那只肿得像馒头的脚踝，苦笑着耸肩：“队医说看恢复进度，但我想上，必须上。”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范甘迪教练走了进来。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眉头还是皱着，但语气明显比平时缓和了不少：“伙计们，都抬起头来。”

他站在更衣室中央，目光扫过每一张疲惫不堪的脸：“今晚这场球，你们有资格昂着头离开圣安东尼奥。我们缺了核心控卫，特雷西中途受伤，全场被对手压着打，却硬生生拼到了最后一秒钟！这就是休斯顿火箭的骨头，够硬，够顶！”

“输球不可怕，”范甘迪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可怕的是输了心气。我们今晚暴露的问题不少，进攻端滞涩，失误太多，关键时刻抓不住机会，但这些都是能改的！现在，把这场失利抛到脑后，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回来。G4，我们还在这儿，把失去的赢回来！”

教练的话像一股暖流，冲散了不少低迷的气氛，队员们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了些。

这时，工作人员敲门进来，低声通知该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了。范甘迪点了点头，示意姚明和麦迪跟自己一起走。

新闻发布会上，波波维奇还是那副老样子，谦逊里带着点让人摸不透的狡黠：“休斯顿是一支非常顽强、天赋出众的球队。他们今晚给我们制造了天大的麻烦，林的缺阵对他们影响很大，但我们不会掉以轻心，系列赛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