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要跪,被李方清一把托住。
“领地要人,更要有命的人。”
李方清叹口气,
“接下来,得靠医药协会。我要他们——活。”
华佗直身,目光扫过同席同僚,像在清点药箱里的针刀:
“七成。给足药材、人手、时日,七成可康健如初。
余下三成,老弱残幼,病入膏肓,华某……
尽力续命,却不敢妄言痊愈。”
七成,已是不小的数字。
李方清指尖轻敲桌面,铜炉里的炭火“啪”地爆了个火星。
他抬眼,带着一点不肯罢休的温和:
“先生,能再抬一抬么?
哪怕多一成,也是百十条性命。”
烛光下,华佗看见主公眼底血丝——那是连日奔波、算账、抢人的疲惫。
老医者心口一热,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八成!主公,再高,华佗拿这颗白头赔命也不敢签状!”
“八成……”
李方清喃喃,眉心仍蹙。
沈万三“哗啦”一声拨动算盘,笑着插话:
“主公,八成已顶破天花!
算下来,咱领地净增一千六百名青壮劳力,外加先生您救回来的口碑——
王城内外谁不说燕赵仁义?
这笔账,值!”
他指尖一弹,算盘珠如雨落:
“药钱、饭钱、来回运费,我包圆。
人活过来,第一年产粮、第二年纳税、第三年充军,循环生生不息,算盘珠子都打得发烫!”
包拯亦举杯,声音沉稳:
“律法已拟妥——凡入燕赵籍之奴,病愈即算良民,分田、分屋、免徭一年。
华佗先生救其身,主公救其命,某救其权,三者齐备,王城谁与争锋?”
李存孝更直接,举戟大笑:
“先生尽管放手治!
谁敢在药钱上卡脖子,我带兵去‘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