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大笑,拱手一礼:

秦将军威武,李某佩服!

二人相视而笑,火光映照,铁甲生辉,首战告捷的豪情在长空下激荡不休。

大帐内燃着松脂火把,火光将三人影子投在牛皮帷幕上,随夜风微微晃动。

李方清亲手斟了两盏温酒,递到秦良玉与李存孝手中,眸中带着掩不住的快意:

“首战告捷,威震北境,燕赵名声已打出!两位将军辛苦了。”

酒液入喉,烈意烧胸。

秦良玉放下铜盏,英眉微蹙:

“主公,此役美中不足,让敌军主将率残部遁走。

下次交锋,良玉必取其首级,以补今日之憾。”

李方清朗声大笑,举杯遥敬:

“将军意气风发,巾帼不让须眉!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等着看你枪挑敌将。”

秦良玉拱手,神色坚毅:

“此役我部阵亡一百,敌折六百,俘五百,余敌负伤者众,再不堪战。

以百换千,玉以为值。”

李存孝接道:

“确是如此。

敌两千精骑,当场死六百,俘五百,残军九百里能再战者不足七百。

经此一役,克荣先锋胆寒,北境诸部亦当三思而后动。”

李方清颔首,目光灼灼:

“好!便以首战之威,告诫克荣——燕赵之地,非他国铁蹄可踏!

两位将军且去休整,明日卯时,升帐点兵,准备迎接下一场硬仗!

帐外,夜风猎猎,吹得白狼旗舒卷有声,仿佛也在为这场胜利低声呼啸。

晨雾像一匹扯碎的纱,轻轻覆在雁鸣镇外的荒原上。

妇好横刀立马,狼首披风被朝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左侧,李存孝倒提长槊,铁塔般的身影在薄雾里若隐若现。

身后一千燕赵锐卒排成锋矢阵,铁甲凝霜,旌旗未展,却已杀气腾腾。

然而对面空荡,只有枯苇起伏,晨鸟惊飞。

约定的战刻已过,克荣军营辕门紧闭,壕沟后静悄悄,连斥候的影子都不见。

风里偶尔传来几声马嘶,旋即归于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