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其遣吏治灾,抚民有术,昔日流徙,今皆安居,恩泽及于枯骨。
特晋李方清为——二等伯爵!赐建城令一枚,准于燕赵之地,立万世之基!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厅内厅外,呼声如潮。
李方清俯身叩首,额头触地,声音沉稳却掩不住激昂:
“臣,李方清,叩谢天恩!
必将肝脑涂地,再拓山河,以报王上知遇!”
礼毕起身,他眸光一转,指尖轻弹——
“啪!”
清脆响指回荡,胡雪岩早已捧一只檀木小匣恭立侧厢。
匣盖开启,瞬时宝光盈室:
赤金锞子排成“福”字,龙眼大的东珠十二颗,并着西域红宝、南洋翠羽,满满当当,像把一小片银河折进了方寸。
李方清双手奉匣,递到太监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恰好让近侧几人听见:
“天使一路风霜,燕赵小地,无以为敬。
些许‘盘缠’,望在途中买盏热茶。”
年轻太监眼角微挑,眸底那抹锐利被宝光映得柔了三分。
他轻咳一声,袖中五指已搭在匣沿,指尖一滑,盖子“嗒”地阖上,收入宽袖,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拂了拂尘埃。
“燕赵伯——哦,如今该称‘二等伯’了,果真是忠勇无双,又最识得规矩。”
太监拖长了调子,笑得眼尾弯弯,
“咱家回宫,定在王上面前,再为伯爷美言几句。”
李方清垂首谢过,目光与对方交汇,一瞬之间,彼此皆在眼底看见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太监看见了一座蒸蒸日上、肯“懂规矩”的金山;
李方清看见了一条通往王京、通往更高处的御桥。
阳光偏移,照在厅中那枚尚带御墨香的“建城令”上,铜质令牌泛着幽金,正中赫然刻着:
“燕赵城”
——新名已定,新局已开。
燕赵镇口,晨阳已高,薄雾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