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尺粗的破门桩带着惯性撞进栅门,碎木四溅。
秦良玉一抖缰绳,银甲映火,当先跃过门槛。
身后燕赵轻骑如黑潮涌进,刀背拍盾,发出整齐的“锵锵”声,震得屋檐尘土簌簌落下。
魏长风早已把最后十来个小喽啰聚在门侧,见状把刀往地上一扔,压低嗓门:
“都听好了——想活命就照我样子做!”
话落,他第一个抱头蹲下,动作干脆利落。
喽啰们本就心慌,见“自家魏头领”带头,顿时乌泱泱蹲了一片。
连手里的竹枪都横放在脚边,生怕慢了一瞬。
秦良玉勒马,长刀指地,目光冷冷扫过:
“谁是此寨头目?”
魏长风缩着肩,半抬头,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
“回、回将军,小的只是路过打秋风,正赶上官军天威……头目方才卷了细软,往西北去了!”
“路过?”
秦良玉眉峰一挑,似笑非笑。
“既如此,一并拿下,细审!”
两名亲兵上前,动作粗鲁却极有分寸。
人反剪魏长风双臂,一人用麻绳虚绕两圈,押向后院空仓。
魏长风踉跄两步,不忘回头朝蹲着的小喽啰挤了挤眼,示意他们老实配合。
仓门“哐”地阖上。
外头,燕赵兵卒押着俘虏排成一列,清点人数。
里头,魏长风刚被推进去,绳子便松了。
亲兵低声道:
“委屈魏寨主半刻,等外头戏做完,再请您喝庆功酒。”
魏长风揉了揉手腕,咧嘴一笑:
“不委屈,这出戏才唱到一半。
待会儿记得给我留条好马,我还得‘逃’回青兰城报功呢。”
仓外,秦良玉收刀入鞘,吩咐副将:
“把人都押到校场,分开登记。
老弱妇孺另置一处,敢反抗的——”
她声音不高,却足够让俘虏们听得清清楚楚。
“就地格杀。”
喽啰们跪得更低了,生怕下一个字就落在自己头上。
……
而西北山道上,裘彪尚不知自己已成了瓮中之鳖,仍在庆幸“魏兄弟义气”。
暮色四合,九连岭西北的鹰愁峡口。
裘彪勒马高岗,背后三百残部皆是亡命之徒。
连日暴雨冲得山石嶙峋,泥泞没过马蹄,却掩不住匪众眼里那股被逼疯的凶光。
“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