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通往主厅的两扇厚重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碎裂的木屑向内纷飞。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被猛地丢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大堂中央光滑的地砖上,滚了几圈,停在赵东春的脚下。
是赵府的管家。
他双目圆睁,眼中还残留着极致的惊恐与不敢置信,心口处一个巨大的血洞,正汩汩地冒着热气。死不瞑目。
满堂的奢靡与香艳,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冲刷得一干二净。
歌姬们发出刺耳的尖叫,抱头鼠窜。
那些刚刚还在高谈阔论的富户豪绅,一个个脸色煞白,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手中的酒杯、怀里的女人,都滚落在地。
死寂之中,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一队身披玄甲,手持长刀的士兵,如地狱恶鬼般涌入大堂。
他们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杀气,将整个温暖的厅堂,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同样一身玄甲,手中提着一杆仍在滴血的长枪。
灯火映照在他冰冷的面甲上,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一股如同实质的恐怖威压,便笼罩了整个大堂。
所有人都感觉呼吸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咽喉。
赵东春惊骇欲绝,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是这群人的主心骨。
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剧痛让他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强撑着站直身体,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乃九山赵氏族人,当朝礼部侍郎是我堂兄!你们敢在此放肆,不怕朝廷降罪,诛你们九族吗?!”
他搬出了自己最大的靠山,希望能够震慑住这群无法无天的兵痞。
然而,门口那个为首的身影,只是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甲。
一张年轻、冷酷,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是孙望。
赵东春脑子里“嗡”的一声,如遭雷击,所有的镇定与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来了。
他不是像狗一样摇着尾巴来乞求。
他是提着刀,带着军队,来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