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日逐大人,我们还在战时,喝酒……恐怕不太好吧?”
他把骂人的话往嗓子里收了收,差点脱口而出。
这几个邑落大人同拓跋部交好,本就不喜段日逐作风,今日这一番场景,这一番做派,更是让他们心中轻视之。
段日逐笑容维持不住了。
“咚!”地一声,将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掼。
“你等敢不服从我的命令?嗯?”
眼见着段日逐手就要摸上腰侧刀柄。
拓跋莫再次开口:“我等哪里敢不服从大人?”
“只是如今是战时,大人喝醉了,也总得有没喝醉的人,监看汉人吧?”
说完,拓跋莫为表示自己一心为战的决心,将酒杯的酒撒在地上。
淅淅沥沥的声音,听得段日逐手越握越紧。
但对方的说辞确实圆滑,段日逐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大笑。
“哈哈哈哈,那真是辛苦你了!既然有人帮忙看门,我们就继续喝,喝个尽兴!”
举起杯子,对着众人一一划过,继续喝着,吃着,看着。
很快,帐外有人报:
“大人!汉军信使求见!”
听闻这声通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其丰富。
段日逐看向一旁的亲卫,“撤下去。”
“遵命!”
亲卫带人将舞姬、席间的酒食全部撤走。
随后,段日逐毫不在意地挥手,示意其将人带进来。
汉军信使一进帐,就闻到了一帐酒气和羊膻味,面色不改,直接大声开口:
“我军军师,致书于鲜卑:”
“尔等鲜卑,豺狼之心,忘恩负义……”
“汉军天兵已集,特下发此战书,七日后营外一战!”
大声朗诵完,将文书放置一旁桌上,信使拱手一拜,随即站得笔直。
“锃!”
“你个汉儿!谁给你的胆子,敢以此种态度对我族?”
段日逐怒目而视,拔刀暴起,朝着信使就要砍去。
可惜他酒喝得有点多,步履稍微有点踉跄,一时间威力全无。
而汉人信使看起来也颇有武力,用力抓住段日逐手腕,逐渐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