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放心,女儿这就去安排。”孟玉楼应道。
很快,便有那善于钻营、消息灵通的婆子前来回报,将吴月娘如何不愿接受早前婚约、私自离家、在临湖集女扮男装代人写读文书维生,以及如今阴差阳错成了“望门寡”等事,都查了个八九不离十,添油加醋地禀报了上来。
王老夫人一听是“望门寡”,眉头立刻便紧紧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明显的忌讳和不悦之色,觉得甚是晦气,不甚吉利,便想将这份拜帖从候选名单中剔除,搁置一旁,再物色其他家世清白、没有“污点”的人家。
不料,一直在旁沉默不语、任由母亲和孟玉楼操持,似乎对自身婚事并不十分上心的王进,此刻却忽然开口。
“娘,不必再挑了,我看就这家吧。”
王老夫人讶异地看向儿子,见他目光沉静,显然并非是意气用事,而是经过了考虑。
她深知儿子性子执拗,且常年奔波,婚事一直是她心头大事,如今见他终于主动表态,虽对“望门寡”一事心有芥蒂,却也不愿拂了他的意,生怕他再次撂挑子。
她沉吟片刻,终究是爱子之心占了上风,便叹了口气,妥协道:
“行吧,既然你自己中意,娘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娘可事先说了,成了亲,可得收收心,早点让娘抱上大胖孙子才行!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心只扑在营伍之事上!”
于是,在媒婆的极力奔走和双方家长的默契配合下,两家迅速交换了更详细的文书,纳采、问名等六礼程序一切从简从速。
婚期便定在了泊主王伦大婚之后的一个月。
此番姻缘大会上,亦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武大郎,竟也凭着自己火头军什长的身份和一手揉面绝活,加上为人老实憨厚,说上了一门亲事。
对方是个手脚麻利、模样周正、前年丧夫的寡妇,两人倒也般配,算是各取所需,寻了个暖窝。
而那武松,虽也收到不少大胆女子的拜帖,却因无长辈在旁催促,自己也无心于此,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他整日与性情相投的鲁智深饮酒切磋,议论武艺,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