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肚被带走时,回头看了眼拳台,上面的荧光粉还在泛着光,像极了当年公孙月在医院里掉的眼泪。他突然笑了,声音带着点沙哑:“当年的事,对不起。”
警察走后,拳馆里安静下来。公孙月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很亮。她看向漆雕?,手里拿着师妹当年的护腕:“师姐,当年我退队,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得了白血病。”她的声音很轻,“可我不想你这样——你的梦想,不能因为我而碎。”
漆雕?走过去,蹲在病床边,握住公孙月的手:“傻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你会为了我放弃比赛。”公孙月笑了笑,“可我不想你这样——你的梦想,比我的命还重要。”她从枕头下掏出个盒子,里面装着枚牡丹形状的拳套徽章,“这是当年教练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漆雕?接过徽章,指尖碰到公孙月的手,只觉得对方的手很凉。她突然想起当年师妹在医院里,总说“师姐,我没事”,原来师妹一直瞒着她。拳台地板的荧光粉还在泛着光,那些青蓝色的光,像极了师妹化疗时掉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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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白走到她们身边,青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别难过,”他指了指窗外,晚霞已经落下,星星开始在天空中闪烁,“牡丹虽谢,星芒永存。”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青铜小盒子,里面装着片牡丹花瓣,“
这片花瓣,是我去年在化工厂旧址的老牡丹树下找到的。”天下白打开盒子,花瓣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边缘还带着点浅褐色的纹路,“那棵树被污染的废水浇了十年,却还能开花——就像公孙月,像你,像所有没被苦难打垮的人。”
漆雕?把花瓣轻轻放在公孙月的掌心,女孩的手指动了动,紧紧攥住。“师姐,”公孙月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股韧劲,“比赛还没结束,你得替我打完。”
漆雕?抬头看向拳台,射灯依旧亮着,青蓝色的荧光粉在地板上勾勒出的牡丹形状,此刻竟像是被镀上了层金光。公孙雪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白色运动服上的牡丹图案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师姐,来吧,我姐想看我们真正的较量。”
裁判重新站上拳台,清了清嗓子:“比赛继续!”
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漆雕?没有犹豫,率先出拳。她的动作比之前更利落,黑色紧身运动衣贴在身上,每道肌肉线条都透着力量。公孙雪迎面格挡,拳套相撞的声音在馆内回荡,两人的动作里都带着对公孙月的牵挂,也带着对拳台的热爱。
令狐阳举着牌子,蹦跳着喊:“漆雕阿姨加油!公孙姐姐加油!”缑晓宇坐在轮椅上,跟着拍手,嘴里重复着“加油”两个字,缑?赶紧掏出手机,镜头对准儿子,眼泪却再次模糊了视线——手机屏幕上,老烟囱发来新消息:“你丈夫要是看见这孩子,肯定会很高兴。”
段干?蹲在拳台边,看着地板上的荧光粉,突然笑了:“这些污染物,说不定能变成证据。”她掏出试剂瓶,小心翼翼地收集着荧光粉,“秃头张想毁了这里,我们偏要让他的阴谋曝光,让所有被他伤害过的人,都能讨回公道。”
亓官黻捡起地上的检测报告,把那片没被污染的牡丹花瓣夹进去:“当年段干?的丈夫,就是为了收集秃头张的罪证,才在化工厂出事的。现在,我们终于能完成他没做完的事了。”
拳台上,漆雕?和公孙雪的较量进入白热化。公孙雪一记勾拳,擦过漆雕?的脸颊,却被她巧妙躲过;漆雕?反手一击,拳套落在公孙雪的肩膀上,力道却收了几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理解——她们不是敌人,而是带着同一份信念并肩作战的伙伴。
“我姐说,你当年为了保护她,放弃了参加全国联赛的资格。”公孙雪一边格挡,一边说,声音带着点敬佩,“她说你是她见过最勇敢的人。”
漆雕?心里一暖,动作却没停:“她才是最勇敢的——明明自己得了病,却还想着我的梦想。”她深吸一口气,拳风更劲,“今天,我要把我们俩的梦想,都打出来!”
最后一局铃声响起时,漆雕?和公孙雪同时出拳,拳套在空中相撞,发出响亮的声音。裁判举起两人的手,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本场比赛,双冠军!”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令狐阳把牌子扔到空中,书包上的纸星星掉了下来,正好落在缑晓宇的腿上。男孩捡起星星,递给缑?,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
公孙月躺在病床上,看着拳台上的两人,眼里泛起泪光。天下白走到她身边,青铜铃铛轻轻晃动:“放心,我已经联系好了医院,明天就带你去见那个老中医。”他指了指漆雕?手里的牡丹徽章,“你的梦想,已经开花了。”
漆雕?走下拳台,走到公孙月身边,把徽章别在她的病号服上:“这枚徽章,应该属于你。是你让我明白,真正的勇敢,不是永不退缩,而是就算被打倒,也能重新站起来。”
公孙月摸了摸徽章,笑了:“不,它属于你。你带着它,就像带着我一样,继续在拳台上走下去。”她看向窗外,星星已经布满夜空,“你看,星星出来了,就像我姐说的,牡丹虽谢,星芒永存。”
所有人都看向窗外,玻璃穹顶外,星星闪烁着,把柔和的光洒进拳馆,落在猩红的拳台上,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漆雕?握紧拳头,感受着拳套上牡丹绣线的温度,突然觉得,那些经历过的苦难,都变成了此刻最耀眼的光——就像拳台上的牡丹,历经风雨,终会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