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勉强支撑地面,右臂拖行,双腿几乎瘫痪,每一次移动都牵动内伤,咳出的血沫溅在草席上。
但他不管不顾,一点点朝着墙角蠕动。
距离不过三尺,却像横亘着千山万水。
终于,他抵达蚁道入口。
目光扫过潮湿的泥土缝隙,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霉斑覆盖的朽木下,一只潮虫缓缓爬行,外壳泛着湿漉漉的光泽。
墙皮剥落处,几只无翅飞蛾扑腾着短促振翅,在腐叶间产卵。
角落积水潭边,蚊蚋成群盘旋,虽小却密集。
全是目标。
他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食指,对准那只潮虫。
接触瞬间,意念发动。
吸力涌出。
潮虫六足挣扎,外壳发出轻微脆响,随即被无形之力拉扯,整只没入指尖。
一股比蚂蚁强烈数倍的暖流冲入体内,竟让他手臂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有效!
而且越大的生物,提供的能量越多!
他来不及细想,立刻转向下一目标。
飞蛾一只接一只被吞噬,每成功一次,体内那股暖流就增强一分。
十只、二十只……微弱的能量不断累积,原本冰冷的手脚竟开始回暖。
他能感觉到,某些伤口的溃烂速度正在减缓。
这不是治愈,而是以能量强行维系生命活性。
只要持续吞噬,他就能撑下去。
视线忽然定格在墙根一处腐叶堆。
下面有动静。
一只体型较大的潮虫藏匿其中,周身泛着暗青色光泽,显然已在阴湿环境中存活许久。
它的生命力,远超之前那些微小昆虫。
林风屏住呼吸。
他知道,这是目前窝棚内最优质的目标。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颤抖却不退缩。
距离尚有一寸,他不敢贸然惊动对方。
必须一击必中。
他调整角度,等待时机。
腐叶微微晃动,潮虫探出身子。
就是现在。
指尖迅速贴上其背部,意念爆发。
“吞噬!”
强烈的吸力骤然释放。
潮虫剧烈扭动,外壳崩裂声清晰可闻。
一股粗壮如针线的暖流猛然注入经脉,直冲丹田。
林风闷哼一声,胸口如遭重锤,眼前发黑。
负荷过大。
这具身体承受不住如此突兀的能量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