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话题再次拉回核心,眸子锁住她,不容她再次糊弄过去,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是绕不过这个坎了。
黛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试图轻描淡写:
“就、之前在一起过,后面就分开了。”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试图让说辞听起来更可信,
“就这么简单,真的没什么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仿佛那只是一段无足轻重、早已翻篇的过往。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右手却悄悄掐进左手掌心,直到指甲嵌进肉里,
时傲自然一个字都不信。
普通分手的情侣会闹到不惜动用武力甚至枪战来抢人的地步吗?
这显然超出了“普通分手”的范畴。
他并不戳破她的谎言,只是顺着她的话,抛出一个更尖锐的问题:
“那为什么他现在还如此执着地来找你?甚至到了……这种程度?”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不合体的男装和锁骨处的痕迹,暗示意味明显。
黛柒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含糊其辞地嘟囔道:
“我不知道呀、可能、可能是他旧情难忘吧。”
这个理由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最后,黛柒以身体不适为由,仓促地结束了这场令人不安的对话。
时傲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强迫她继续说完。
他心中清楚,等上了岸,自然有的是人争着用尽方法和人手将这一切查个水落石出,不急于这一时。
黛柒转身回到了狭小的船屋内。
里面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仅能容纳一人的窄小床铺。
她想也没想,甚至没有询问一下时傲晚上睡哪里,便心安理得地先将这唯一的床铺霸占了。
并非她不懂礼貌,而是她确实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正迅速席卷而来。
那不是晕船的恶心,也不是伤口的具体疼痛,而是一种从身体内部升腾起的、莫名的燥热。
像是有把火从小腹处开始燃烧,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的脸颊发烫,口干舌燥得厉害,喉咙里仿佛冒着烟。
她起初以为是发烧了,但奇怪的是,头脑却异常清醒,丝毫没有昏沉之感。
她只能下意识地、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冷水,渴望用冰凉的液体压下那令人心慌意乱的灼热和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