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明看着从气囊弹出到水下护卫再到迅速保暖的整个过程，专业高效。他彻底服气，心里最后那点不平衡消失，只剩下敬畏。

一天的拍摄结束，夕阳给九寨沟的山山水水镀上了一层金边。工作人员开始拆除白天搭建的拍摄平台和部分临时设施。

水晶影业派驻剧组的制片主任走到张记中身边，递给他一份文件：“张导，按照合同要求和公司特别指示，所有临时搭建的木质平台、脚手架、包括固定威亚的钢架基座，必须全部拆除运走，不能留下任何钉子、木屑或工业垃圾。地面要恢复原状。”

张记中正看着美景放松，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全部拆？老李啊，有些景，比如那个绝情谷入口的石台，搭起来可费劲了！后面说不定还有补拍镜头呢？留个基座不行吗？省时省力啊！”

制片主任老李摇摇头，态度温和但坚决：“张导，不行。这是硬性要求。刘总亲自交代的，环保是红线。她还特意让我给您带个话，”

老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听说……陈导（陈凯歌）那边在香格里拉拍《无极》，为了弄那个‘海棠精舍’和‘王城’，砍了不少树，挪了石头，搭建的大型场景据说对当地草甸破坏挺大。

当地政府很不满，好像已经在搜集证据，准备走法律程序索赔了。咱们这九寨沟是国家级保护区，更是世界遗产，一点岔子都不能出！水晶影业可不想跟着吃官司、砸招牌。”

张记中一听“陈凯歌”和“官司”几个字，脸色微变，瞬间想起了业内最近的一些风言风语。他猛地一拍大腿：“拆！必须拆！拆得干干净净！一根钉子都不能留！老李，你亲自盯着！告诉道具组，谁敢图省事留下一块木头疙瘩，我扣他全年奖金！”

夜幕降临，九寨沟恢复了宁静。剧组下榻的酒店房间内，刘艺菲刚洗完热水澡，穿着毛茸茸的睡衣，盘腿坐在床上。卫星电话放在枕边，屏幕亮着，汪言的脸出现在上面，背景是他伦敦住所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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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那个气囊，砰的一下弹出来，吓了场务一跳！” 刘艺菲语气带着兴奋和后怕，“还有保镖大哥，跟鱼似的就过来了！水真冷！不过有大家保护，感觉没那么怕了！” 她描述着白天的“惊险”。

汪言靠在椅背上，听着她元气满满的声音，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他嘴角噙着笑，眼神温柔：“看来我的‘隐形盔甲’验收合格？”

“何止合格！满分！汪半仙，你真是神机妙算！”刘艺菲毫不吝啬地送上彩虹屁，大眼睛亮晶晶的，“连黄小明今天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跟看大熊猫似的，又好奇又不敢靠近，笑死我了！” 她模仿着黄小明缩脖子的样子。

汪言轻笑：“他那是聪明人。”

刘艺菲压低声音：“对了，张导今天被制片主任提醒了陈导《无极》惹环保官司的事，吓得立刻下令把搭的景全拆了，拆得特干净！还说要扣奖金呢！”

“嗯，陈导这次过了。艺术不能凌驾自然。水晶提前规避风险对。张导能听进去就好。”汪言点头，话锋微转，“看来我的小龙女，还兼职环保了？”

“那当然！”刘艺菲得意扬眉，随即垮下脸揉后颈，“不过……当‘高冷姑姑’好累！今天吊了一天，脖子还是有点酸。还要一直端着不能笑！汪言哥哥，我是不是只适合演傻白甜？一笑就破功！”

看着她撒娇抱怨，汪言声音柔和：“累就对了。小龙女心热壳冷。你演得很好，那份清冷抓得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缓，“不过……在我这里，我的小仙女永远不需要端架子。想笑就笑，想闹就闹，天塌下来……” 他故意停顿。

“有你顶着？”刘艺菲眼睛一亮。

汪言勾起唇角，眼眸锁住她，清晰低沉地说：

“不。是哥谭的蝙蝠车顶着。”

“噗——哈哈哈！” 刘艺菲瞬间笑倒在床上，“汪言哥哥！你太坏了！用蝙蝠车顶天？亏你想得出来！”

看着屏幕里笑得毫无顾忌的女孩，汪言眼底笑意漫溢。

“好了，小傻子，笑够早点睡。”汪言声音宠溺，“明天还要继续当‘高冷姑姑’。”

“知道啦！汪半仙！”刘艺菲擦着笑出的眼泪，对屏幕做了个鬼脸，“晚安！我的……哥谭骑士！” 她红着脸飞快说完，挂断电话，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

窗外，九寨沟夜空繁星点点。房间里，只剩下女孩甜蜜的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