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悄然无息的匆匆流逝,整个吴桐县的积雪都已被阳光温柔的抚摸下悄悄化为清水,默默滋润了大地,而已不远处的阳污山仍是被那白茫茫的积雪所覆盖,估计是山中较之城中要冷上几分的缘故。
这些日子里,叶渡生依照崇岳所言,每日刚一天黑,便躺在床上将那白玉玉简放在额头上,随即就陷入梦境之中。
梦境之中依然被浓雾笼罩,依然是那一张石桌两个石凳,叶渡生仍是坐在一只石凳上,崇岳的身影依旧出现在他的对面,只不过讲得并非是那《阴阳法诀》的功法,而是各种医理、病理、药理等诸多繁杂的医学理论。
叶渡生每次都会在梦里听的是如痴如醉,到第二日醒来便赶紧用纸笔记录在案,并整理成册,生怕自己以后遗忘。而且每日都在修习师父所授的功法,半刻都不曾懈怠,以期望早日踏入贤者境。
这日清晨,崇岳迎着朝阳走到院中,看到叶渡生仍是像往日那样端坐在石桌旁正记录着前夜所学的内容,一旁的涂山长嬴也是端坐在石凳上,手中正捧着一本书看的非常入神。
叶渡生抬起头便看到走出房门的崇岳,此时他早已了解师父不喜俗礼的秉性,便坐着喊了声:“师父早!”
崇岳笑着点点头,并示意让叶渡生自便,而叶渡生的问候将涂山长嬴从书中拉了回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崇岳,只是嘴里道了声:“叔叔早!”便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涂山长嬴的这个举动引起了崇岳好奇,往日的涂山长嬴从来没有看一本书看得如此入迷,便问道:“长赢,你看的是什么书?竟会如此认真。”
涂山长嬴听到问话,头依旧没有抬起来,眼睛仍盯在书本上,开口回答道:“这是那日梨儿母亲送我的那本乐谱。”
崇岳闻言,曲着手指算了下,便开口说道:“算日子,今天便是第七日了,你的那把琵琶按理说应该是做好了。”
涂山长嬴猛的跳起,吓得一旁的叶渡生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赶忙将笔从纸面移开,生怕晃动的笔尖将这刚整理好的纸张给画花了。
叶渡生刚移开笔疑惑的看向涂山长嬴,便听到师姐已然开了口,那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与急切:“叔叔,咱们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