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的灯光刺破雨幕时。

机械厂的铁门已经开了道缝。

雨还在下，却比白天小了些，细密的雨丝落在铁皮屋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末世里难得的软语。

刘夏踩下刹车，车停在院门口。

还没推开车门，就看到两道身影从门后冲了出来。

是苏清月和林晚秋，两人都没打伞，头发被雨打湿，贴在脸颊上，却没在意，只是直直地朝着车跑过来。

“刘哥！”

苏清月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她跑得最快，先扑到车边，刘夏刚推开车门，她就直接撞进他怀里，胳膊紧紧绕着他的腰，脸贴在他沾了雨水的衬衫上，布料冰凉，却挡不住她身体的颤抖。

林晚秋也跟了上来。

她没像苏清月那样扑过来，却也伸手抓住了刘夏的胳膊，指尖泛白，显然是等了很久，担心坏了。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安心，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应该是从早上就没怎么休息，一直守在门口。

刘夏伸出胳膊，把两女一起揽进怀里。

左边是苏清月的软，她还在小声哭，眼泪混着雨水渗进衬衫里，有点凉，却烫得他心口发紧；右边是林晚秋的暖，她的手攥着他的胳膊，像抓着救命的稻草，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

“哭什么？”

刘夏的声音放得很柔，和白天面对抢匪时的冷厉判若两人。

他抬手，用指腹擦了擦苏清月脸上的眼泪，又摸了摸林晚秋被雨打湿的头发，“我不是说了，中午前回来？就是路上遇到棵倒树，耽误了点时间。”

苏清月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还是瞪了他一眼：“你都晚了一个钟头！我们还以为……”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不用多说——末世里，晚回来一刻，就可能意味着永远回不来。

她伸手，摸了摸刘夏的胳膊，又看了看他身上，确认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

林晚秋这时松开手，转身往仓库跑：“我煮了灵果茶，还热着，你们先进来，别淋着雨，容易感冒。”

她跑得很快，头发在身后飘着，像根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刘夏牵着苏清月的手，跟着走进仓库。

仓库里很暖和，壁炉里还有余火，映得整个屋子暖融融的。

林晚秋已经把灵果茶倒好了，放在桌子上，陶碗里冒着热气，甜香混着暖意，瞬间驱散了身上的湿冷。

“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林晚秋把一碗茶递到刘夏手里，又给苏清月递了一碗，“我还热了点变异鼠肉，你们饿不饿？”

刘夏接过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