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兹长安,山河形胜,四塞为固。昔强秦据之以成帝业,炎汉依之以绵祚胤。金城千里,天府之国。控崤函而扼巴蜀,枕陇坂而联朔漠。渭水通漕,利济军国;关中沃野,足食雄兵……反观洛邑,屡经兵燹,宫室残毁,且地处四战,虽为天下之中,然非万世磐石之基也……”
诏书详细阐述了定都长安的战略意义:形胜、安全、漕运便利、经济基础雄厚,对比了洛阳的劣势。最终明确宣告:
“……朕承乾符,抚临万邦,稽古揆今,允协舆议。乃定鼎于长安,以为京师,永绥皇极。复以洛邑为东都,保留宫阙,设官分守,控驭山东,漕运东南……”
“自即日起,改元‘永治’。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诏书宣读完毕,殿内静默一瞬,随即再次爆发出热烈的万岁呼声。定都长安,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正式开启,也安抚了那些追随陛下起于关陇的元从功臣之心。
陈衍微微抬手,呼声渐息。
“国都既定,纲纪需张。”他开口道,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前朝旧制,冗杂失序,朕当与诸卿共立新章。”
他目光转向崔浩:“崔卿。”
“臣在。”崔浩出列,躬身应道。
“朕命你总领政务,授尚书令,加太子太傅。即日起,会同有司,厘定三省六部之制,明定职权,选拔贤能,速呈朕览。”
“臣,遵旨!必竭股肱之力,以报陛下!”崔浩声音沉稳,但微微颤抖的指尖透露了他内心的激动。尚书令,掌典枢要,是真真正正的宰相之任。此举也向北方士族释放了强烈信号:陛下重文治,且愿意重用有才能的汉臣。
“独孤信。”
“臣在!”独孤信踏前一步,甲叶铿锵,声若洪钟。
“授你为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总领天下兵马,爵封燕国公。整训诸军,卫戍京师,绥靖地方,不可懈怠。”
“陛下放心!但有敢犯大秦者,臣必为陛下破之!”独孤信的回答简单直接,充满武将的豪迈与忠诚。他获得的是军方的最高荣誉和实权,元从武将集团的核心地位得以确保。
“李渊。”
“臣在。”李渊出列,相较于独孤信的外露,他显得更为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