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襄公年轻的面庞因愤怒而涨红,他握着国君的圭璧,手指微微发抖:“逆臣!枉费先君与寡人如此信重于他!竟为区区财货,行此叛国之事!赵司寇,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赵盾出列,声音斩钉截铁:“叛国通敌,罪不容诛!臣请君上明诏,将逆臣士谷车裂于市,夷其三族!其家产抄没充公,以慰殉国将士在天之灵!并以此警示内外,凡有通敌叛国者,皆以此论处!”
“车裂”、“夷族”!如此酷烈的刑罚,让不少朝臣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士谷罪有应得,但赵盾的狠辣决绝,依旧让许多人感到心惊。
狐偃眉头紧锁,出列道:“君上,士谷罪大恶极,理应处死。然,夷其三族,是否过于酷烈?其族中亦有不知情之老幼妇孺,牵连过广,恐伤国本,亦非先君仁德治国之道。不若止诛首恶,流放其族,以示天威,亦存仁念。”
这代表了部分老臣,尤其是与士谷曾有交情或对赵盾手段心存疑虑者的看法。他们并非同情士谷,而是担忧赵盾借此树立的恐怖威权,以及过度刑罚可能引发的反弹。
赵盾立刻反驳,目光锐利地扫过狐偃等人:“狐偃大夫之言,未免妇人之仁!叛国之罪,若不施以极刑,何以震慑后来者?当此国家危难之际,非用重典,无以凝聚人心,无以震慑宵小!些许妇孺之仁,岂能抵我边境将士流淌之鲜血?!”
他的话语如同刀锋,毫不留情。晋襄公看着争辩的两位重臣,又看了看殿中神色各异的群臣,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被赵盾展现出的强大决心和对国家利益的强调所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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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赵司寇所奏!”晋襄公最终下令,“逆臣士谷,罪证确凿,三日后,车裂于市,夷其三族!此事,交由司寇府全权处置!”
旨意一下,朝堂寂静。赵盾躬身领命,眼角的余光瞥见狐偃微微闭合的双眼,以及其脸上那一抹难以掩饰的沉重与忧虑。
就在绛都因士谷案而风云激荡之际,西线主帅先蔑迎来了另一位从国都而来的重要人物——风尘仆仆的胥婴。
胥婴在北疆之战后,并未久留绛都,而是主动请缨,要求增援压力巨大的西线。他的到来,带来了国都的最新情况,也带来了生力军和宝贵的守城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