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残留的气息虽已几近消尽,但在苏荃真炁探查下,仍能捕捉到一丝微弱痕迹。
随着他以真炁反复涤荡,那最后一点残息也被抹去,不留分毫。
连续数次确认无误后,苏荃才将鬼影原样归位,悄然离开义庄,直赴任府。
此时夜已深沉,但任府大厅依旧灯火通明。
手持长枪的兵卒分列两侧,任发端坐厅中,一边品茶一边翻阅书籍。
“任伯父。”
苏荃自空中翩然落地。
任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你总算到了!我刚才察觉到,米琪莲身边的那个侍女竟是鬼魅幻化而成。
幸好有苏贤侄给的灵符护体,否则今晚我这条老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说到这儿,他仍心有余悸,额头还渗着冷汗。
毕竟那恶鬼几乎贴到了身上,夺人性命只在一瞬之间。
“伯父平安无事就好。”苏荃扫了一眼任发,见他衣冠齐整、并无外伤,便放下心来,随即问道:“米琪莲现在何处?”
“我已经把她从客房带出来了。”任发朝一旁站着的福管家招了招手,“去,把人请过来。”
不一会儿,两名侍女扶着身形臃肿的米琪莲缓缓从侧屋走来。
早在苏荃到来之前,任发就悄悄用灵符试探过她,结果毫无异样反应。
“这位是苏荃。”任发主动介绍道。
“苏姑爷。”米琪莲早知任家女婿名叫苏荃,微微颔首致意。
按礼数她本该行个屈膝礼,但怀着身孕实在不便,而苏荃也非拘泥俗礼之人。
他拱手行了个道门之礼:“米姑娘,在下乃茅山弟子,林凤娇的师弟,论辈分原该唤你一声师姐。”
“不过内门规矩森严,你既已离开山门多年,我也就不僭越称呼了。”
“你这样说才妥当。”米琪莲眸光微闪,略带惊喜,“没想到苏姑爷也是出自茅山。”
此时,苏荃的目光却已落在她的腹部,轻声道:“冒昧之举,还望勿怪——为保万全,我想伸手探一探你的胎息。”
“正合我意。”米琪莲连忙应允。
“这一路上,那侍女总给我吃些古怪食物,我心里一直不安。
我虽懂些拳脚功夫,却不通玄术,不敢轻易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