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修了十几年道,差点命丧于此!
秋生和文才对望一眼,垂着头不敢言语。
苏荃表面比九叔和善,可他发起训来,二人反倒更怕。
知道这位师叔看似温和,实则眼里容不得沙子。
瞧他们这副样子,苏荃心中早已了然——这种人就是记吃不记打。
今晚差点送命,不出两三日准抛诸脑后,日后照样偷懒耍滑,混日子如常。
所谓朽木不可雕,一年多来他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坐下吧。”他淡淡道。
随手甩出几张黄纸,在空中自行折成纸仆,麻利地收拾起屋内狼藉的桌椅碎片。
环视一圈后问道:“我走这段日子,任家镇可有什么异样?”
“有!”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却各执一词。
“嗯?”苏荃眉头微皱,“到底如何?”
秋生狠狠瞪了文才一眼,赔笑道:“是有那么几回闹鬼,不过都让师父和任大小姐给解决了。”
“师叔您不知道,”他眉飞色舞地补充,“任大小姐现在厉害得很,抬手就是一团绿火,鬼影碰着就化成烟,一点渣都不剩!”
听罢,苏荃神色稍缓。
看来任婷婷这些日子确有长进,已能自如掌控骨妖之力。
那妖虽被他轻易制服,但当时他已是炼气化神境界。
单论实力,骨妖绝非普通邪祟可比,千年以下的僵尸鬼魅,遇上它根本不值一提。
正因如此,他才敢放心离开。
“这一路上我见不少兵丁走动,莫非镇上来军阀了?”
“倒也不是。”一直沉默的文才终于找到机会插话,“是任老爷安排的。”
“外头战乱不断,任老爷为保家业,托关系花了大价钱,组建了一支私人武装。”
“不错。”苏荃微微颔首,“有眼光。”
这年头不少富户守财如命,却不晓得养兵自卫,最终落得倾家荡产。
任发能在此时未雨绸缪,实属难得。
况且他方才路过时留意过那些士兵,个个气血旺盛、杀气凛然,显然是经过实战的精锐。
这样的队伍守卫一方足够,寻常势力也不会为了一个小镇轻易开战。
稳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