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苏荃才将其魂魄送归肉身。

“苏真传,这事真能交给他办?”张吉仍有些不安。

“应当可以。”庭院之中,苏荃遥望金府方向,“金家世居昌城,根基深厚,历经数代。

加上金安福素有名望,稳住局势不难。”

张吉点头,不再多言。

鸡鸣破晓,晨光初现。

耳边传来第一声啼叫,金安福缓缓睁眼,忽然心头一颤,急忙四顾。

屋内静谧如常,地面洁净,毫无异样痕迹。

片刻后,他长吁一口气,苦笑低语:“唉,竟做了个如此逼真的梦……”

“来人。”

一声召唤,仆从鱼贯而入,端水奉巾,整理衣袍。

一名仆人取外套时,袖口轻轻一抖,竟落下些许黑色灰烬。

“咦?”

金安福顿觉蹊跷,接过衣物仔细摸索,指尖触及胸前布料,似有硬物藏匿其中。

“把衣服剪开。”

“是。”仆人虽不解,仍依令行事,小心剪开夹层。

一张残缺焦黑的符纸从中飘落,仅余半幅仍在。

“这……”

望着那熟悉无比的符纹——正是梦中所见之物,金安福双目骤缩,浑身如坠冰窟,呆立当场。

昌城中心有一片广场。

平日里,此处只在重大庆典时才会启用。

可今日清晨,广场上已聚集众多民夫,正忙碌施工,一座庞然建筑的雏形正悄然显现。

金安福立在广场边上,望着那竹架搭起的高台轮廓,缓缓颔首:“行了,不用砖石泥土,单靠竹子也够了。

照这进度,天黑前定能完工。”

“爷爷?”金舒礼站在一旁,眉头微蹙,“您到底在忙什么?”

“等今晚你就懂了。”金安福侧头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昌城要出大事了。”

夜色很快笼罩下来。

正如昨夜苏荃所交代的那样,金安福已将全城百姓尽数召集至广场四周。

广场虽宽,可几十万人涌来,仍是把四面八方堵得严严实实,连条缝都挤不进。

“金老爷子,”一位富商家族的老者皱着眉开口,“这是做什么?”

“再等等就知道了。”金安福淡淡扫他一眼,并未多言。

没过多久,人群开始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