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荃刚才所施展的真炁,不仅浑厚,还带着刺骨寒意,令他站在一旁都感到几分寒意。
屋内,王老爷已被诸葛明扶进屋中休息。
“这是怨煞所化之物。”苏荃低声解释,“唯有大量死亡汇聚怨气,才能孕育出此等邪物,名为‘怪哉’。”
她曾在一本茅山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所以认得。
“拿碗酒来。”苏荃开口。
王慧连忙斟了一碗酒端来。
苏荃接过酒碗,小心翼翼地对着那只虫子慢慢倾倒。
噗嗤嗤——
仿佛热水溅在冰块上一般。
酒刚一碰触到虫身,怪哉便剧烈抽搐起来,身上还冒出滚滚黑烟。
很快,一碗酒倒完,地上那条怪哉虫也随之化作虚无。
“高人!”王老爷瞪大双眼,满脸惊讶:“这邪物被您除掉了?”
“不。”苏荃放下酒碗,轻轻摇头,“这不过是只探路的小卒,真正的邪祟,还得去你家看看才知道。”
只有堆积了无数冤死之人的怨气,才可能孕育出怪哉虫。
所以,王家失踪的那些人,恐怕……
看着王老爷眼中燃起的希望,苏荃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夜色深沉,一轮冷月孤悬天际,连星星也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街道寂静,苏荃独自站在诸葛家门口,凝视着那银白色的月亮,神情淡然,没人猜得出她心中的波澜。
“怎么了?”孔平也望向月亮,却什么都没发现。
苏荃轻轻收回目光:“没事,我们走吧。”
王顺远走在最前头,为众人引路。
事关自家安危,这位年迈的老人竟爆发出不输年轻人的力气,一路疾走,不曾停歇。
孔平父子与苏荃紧随其后。
王府坐落在镇子正中央,按后世的说法,这里可是繁华的商业圈,是人气最旺、风水最佳的地方。
王老爷显然也是想借着这热闹的人气,驱散阴邪,可惜并未奏效。
当看到那扇朱红大门时,四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王顺远是因为心头涌上来的恐惧与不安。
而孔平和儿子诸葛明则从怀中掏出一副奇特的眼镜。
据说诸葛一脉为避战乱,改姓孔,唯有诸葛明因敬重先祖,依旧保留诸葛姓氏。
这眼镜颇为怪异,镜架是整块桃木雕刻而成,镜片位置则嵌着两枚小巧的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