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市中院不敢接,也没法开庭。
这种时候,只能请您出面。
您先过目一下,心里有个数。”
老院长接过文件,听罢祁同伟的话,
又瞪了陈清泉一眼,语气略带不满:
“中院好端端的,跑去检察院凑什么热闹?
我就不明白了,要不是这样,
这事你不早就办妥了,还用得着同伟亲自跑一趟?”
嘴上说着,手已经翻开材料。
虽年岁已高,
但他对这类案件仍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
他隐隐察觉到,这份文件背后藏着更深的东西。
很多时候,国家的方向,就藏在一些不起眼的细节里。
这一点,历朝历代皆然。
而眼前这份批复,正是如此。
最明显的就是态度的转变。
九个外国人判死刑,祁同伟敢报,最高检居然也敢批,这本身就不同寻常。
他不是瞎猜,而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某种变化。
毕竟这不是普通案子。
九人集体执行枪决,这在国内几十年未有,
即便放眼全球,也属罕见。
可京城竟然点头通过,这其中意味,值得细品。
“同伟啊,你这是把千斤重担压在我肩上了。
这一判下去,我这一辈子的名声,
可全都系在这一个案子上了。”
祁同伟当然清楚,这种判决落在谁头上,
谁就得背负巨大的压力。
九条人命的死刑执行,
在全球范围内都少见,更何况在一个以稳定与和谐为重的国家出现,
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一种姿态转变的信号。
而发出这个信号的人,
注定要承受舆论的风浪,这就是难处所在。
那九个人,死不足惜,罪有应得。
可落槌的人,处境却截然不同。
祁同伟也明白这不易,但仍笑了笑说道:
“老院长,您先前不是说别跟我见外吗?
这回我可真不客气了,东西直接就给您送来了。”
听祁同伟这么一说,老院长嘴角微微一扯。
客套话谁不会说?可真信的人,那才是傻子。
可眼下这祁同伟,也不像那种拎不清的愣头青啊。
他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语气硬邦邦地开口:
“我这把年纪,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