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祁同伟关系不错,后来因工作调动少了往来,再加上祁同伟和他父亲陈岩石不对付,两人渐渐疏远。
但比起那个总端着架子的侯亮平,他还是更愿意跟祁同伟打交道。
前些日子回家,母亲无意中提起祁同伟早年的境遇,他才明白对方当初有多难。
那一刻,他对祁同伟多了几分敬重。
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什么都懂了。
可他这副模样落在钟小艾眼里,却格外刺眼。
她冷着脸,毫不客气地问:
“陈副院长,有事?”
陈海被噎了一下,讪讪地低头递上文件,解释道:
“检察长,年度考核的方案已经做完了,这是成品。
您要是没意见,我就送去省韦备案,顺便给证法委和省韦各留一份存档。”
钟小艾接过文件翻了翻,点点头:“行,你去吧,我相信你。”
陈海刚转身要走,祁同伟忽然开口:
“我也正好要去省韦,顺路,一起。”
窗边的钟小艾看着楼下并肩而行的两个背影,气得直跺脚。
车上,祁同伟靠在副驾,随口问道:
“最近怎么样?新来的检察长,还合得来吗?”
对陈海,他一直有种特殊的情感。
大学时穷得揭不开锅,饭票全是蹭他的,一蹭就是好几年。
这不是几天几月,而是整整数载。
这份情,他记了一辈子。
上一世陈海出车祸,是赵瑞龙瞒着他动手的,等他知道时已无力回天。
这一世,他早早布了局,没让赵瑞龙插手,这才保下了陈海的平安。
这些事,祁同伟从未提起,而陈海也全然不知。
此刻重逢,只觉得久违的亲切。
听祁同伟这么问,便笑着答道:
“钟检察长挺好的,是个靠得住的领导,比老季强多了,敢担责。
第一次开会就明说了,让我们放手办案,别怕得罪人。
出了事,她顶着。
她说她有靠山,不怕。”
祁同伟听了,微微一怔,随即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