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也是做人的分寸。
行为本身,也是一种语言。
沙瑞金听他说是因为赵瑞龙的案子操劳至此,心里反而更不踏实。
他摆了摆手,示意祁同伟坐下,目光直直地盯过去,沉声问道:
“到底哪里卡住了?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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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上?其实他也清楚,自己插不上手。
但这话不说不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尽管他是书籍,可现在有求于人,就得把姿态放软。
换作是赵立春坐在这里,早就拍桌子骂人了,哪还玩这套虚与委蛇?
可沙瑞金不行。
他明知祁同伟是在演戏,也只能配合。
一来他手里没人可用,二来侯亮平虽好,终究不可全信。
若真有个靠得住的心腹,他又何必对祁同伟这般忍让?说不定早把位置腾出来给更可靠的人了。
问题是,现在还真离不了祁同伟。
既然离不开,那就只能哄着、捧着,一点点推着走。
现实就是这样。
谁也逃不过这场局,哪怕现在的祁同伟。
他眼下乌青,像是几天没合眼,脸色疲沓,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可沙瑞金心里清楚得很——这人八成是在演。
但看破不能说破,有些事一旦挑明,局面反而收不住。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气氛微妙得让人坐立不安。
祁同伟才不在乎这些,一听沙瑞金开口,立刻接上话茬。
“沙书籍,我也不绕弯子了。
定罪赵瑞龙不难,他干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能判个十回八回。
可要牵到赵立春头上,这事就沉了。
底下的人,谁都不敢提,连眼神都不敢多给一下,只能旁敲侧击。
可真要动这位老领导,谁肯担这个名?毕竟那可是赵立春啊。
再说了,最近京里电话不断,各路人马都往汉东凑。
不敢直接找您和育良省掌,就天天围在我门口打转。
这几天我连办公室都不敢进,躲茶水间喝凉水。
您也知道,我这人一向本分,哪儿见过这种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