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吞国家资产几百亿,汉东油气早前就是他一手把持。
他原本是赵立春的秘书出身,后来还被认作干儿子。
两人之间,肯定有牵连。
就算原本没实据,也能顺藤摸瓜,挖出点东西来。
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听了这番话,坐在门槛上的那位脸色才稍稍缓和。
对他而言,这些事根本不值一提。
他在乎的只是结果。
尽管身份是纪伟的副书籍,
可在他们这个层级,些许越界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翻出实情,坐实问题,谁也不能反驳。
这就是他们的权力所在。
说来讽刺,最不该漠视规矩的,反而是这群掌权者。
尤其是眼前这位,只要目的能达到,手段从不在意。
什么都可以让步,什么都可牺牲。
而躺在一旁竹椅上的叶老,看似闭目养神,昏沉欲睡,
其实心里清明得很,将两人的密谈听得一清二楚。
他暗自冷笑,一生为人刚直不阿,是非分明。
虽未登顶高位,却走得坦荡磊落,从不畏权贵,见了谁也敢直言几句。
如今听这二人言语,心中不免泛起失望。
这一代的年轻人,为了上位竟无所不用其极。
他在心里已给这两人定了性——
这般路子爬上来的,早晚也会这般摔下去。
这是逃不开的宿命。
哪怕侥幸落地,也只是运气使然;若运道差些,注定走不远。
无论高层还是中层,唯有行得正、立得稳,才能长久。
这是铁律,也是叶老一辈子的体悟。
可这些话,他不会说出口。
面对这两位,他只需静坐旁观便足矣。
“你费心了,这事办得不错。”
这句话落下,沙瑞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他当即在心里打定主意:
回去后必须抓紧时机,把事情彻底收尾。
绝不能再出差错,否则自己仍有风险。
这话他说得轻巧,可实际上,
汉东的司法系统早已不归他掌控,
完全被祁同伟架空。
这也是他当初扳倒赵瑞龙所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