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看了看他,冲门口的王馥真眨了眨眼,转身离开,没有丝毫迟疑。
直到听到汽车引擎声响起,陈岩石才缓过神来,转头对站在门口的王馥真说:
“老婆子,我今天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这小子怕是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
王馥真刚想开口,忽然听到花园外传来一个声音:
“祁同伟竟敢欺负我陈叔叔,看来我到汉东的第一把火得烧到他身上了。”
说话间,只见沙瑞金从花园门口大步走了进来。
陈岩石循声望去,脸上一时有些尴尬。
刚刚祁同伟那番话还在耳边回响,转眼沙瑞金就来了。
而王馥真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径直迎了上去:
“小金子,不不不,沙书籍,你怎么来了?”
沙瑞金脸上故作不悦,笑着对王馥真说:
“王姨这是生我气了,这么多年不来探望你。
连‘小金子’都不叫了,难怪陈叔叔会生气。”
王馥真听了,脸上露出笑意,那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当年沙瑞金的父亲在战场上牺牲,陈岩石和几位战友回国后轮流照顾他。
那时候陈阳、陈海年纪还小,说是照顾,其实沙瑞金也帮了不少忙。
后来他去了京城读书,大家就只能靠书信联系,偶尔陈岩石过去看看他。
如今看来,两家的情分,一点都没变淡。
王馥真笑着拍了拍沙瑞金的肩,把他带进了院子。
进了院门,沙瑞金坐到了祁同伟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看着神情有些低落的陈岩石,开口问:
“陈叔叔,怎么了这是?
那个祁同伟胆子也太大了,明知道你我的关系,居然还敢上门争辩?这还讲不讲规矩了!”
“陈叔,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去对付他!”
听到这句话,陈岩石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倒是旁边的王馥真接过话头,语气淡淡地说道:
“这老头子就是太倔了,该让他吃点苦头了,省得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这些年,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就没断过。
外人知道的,说是来求他们帮忙伸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集市呢。”
沙瑞金在一旁听着,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王姨对祁同伟的称呼,是那么自然、亲昵。
再加上祁同伟刚才在这儿的随意自在,他顿时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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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熟络,不是普通的熟人之间会有的,而是彼此了解很深、信任很深的那种熟络。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王馥真,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同伟?你们关系这么近?”
王馥真看了眼陈岩石,才慢慢说道:
“祁同伟和陈海是大学同学,小时候家里困难,吃的是百家饭。
后来听说他大学过得也不容易,我们才知道,就常常叫他来家里吃饭。
后来他和陈阳之间也有点意思,虽然谁都没说破,但我这当妈的看得出来,两个年轻人是有点情愫的。
但世事难料,最后两人也没走到一起,祁同伟也就再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