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士兵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几个年轻的架起地上哀嚎的队长,剩下的人慌忙收起枪,头也不回地往吉普车跑。
车门被撞得“砰砰”响,引擎发动时发出几声“突突”的怪响,才摇摇晃晃地驶离,扬起的尘土里还混着他们慌乱的脚步声。
直到车影消失在远处的山脊后,队长才啐了口唾沫,转身冲身后的队员扬了扬下巴:“把这里收拾一下,等矿工来了就开工。”
————「克莱纳实验室」————
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垂落,在金属地面上投下冷硬的光斑。
克莱纳的机械蜘蛛腿交替着在地面轻叩,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老式座钟的摆锤在计数,每一声都敲在空旷的实验室里,荡开细碎的回音。
他俯身凑近观察舱,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睫毛在镜片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死死盯着舱内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们——那些从樱花国救回的小型马桶人,此刻正挤在角落,瓷质外壳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
像干涸的血迹,又像经年累月的霉斑,有几个的外壳还带着细微的裂纹,
像是被人狠狠踩过,蔫头耷脑的模样,活像被暴雨打烂的野菊。
“体型怎么缩了这么多?”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舱内的寂静,机械臂的关节“咯吱”轻响,操控着扫描仪缓缓掠过舱体。
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歪歪扭扭,绿色的波纹线忽高忽低,像一群受惊的小虫在乱撞,连带着他的眉头也跟着拧成了疙瘩。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视线移到它们的舌头上时,克莱纳的喉结猛地滚了滚,像有块石头卡在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