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的动作僵住了,指尖垂在身侧,防护服下的肩膀微微塌了些。

牢房里的马桶人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在用头撞栅栏,锁链的“哗啦”声透过隔音材料渗进来,带着绝望的钝重。

实验室的仪器突然“嘀——”地长鸣一声,屏幕上的蓝线骤然拉成直线,又猛地弹回峰值。

科学家浑身一震,扑到控制台前,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指甲磕在按键上,发出“哒哒”的脆响,带着哭腔的急喘从口罩里漏出来:“稳住!快稳住!”

军官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字,看着科学家颤抖的肩膀,突然抬手,摘下了自己的手套。

他的掌心有道旧伤,是年轻时执行任务留下的,此刻轻轻覆在科学家的手背上,温度透过汗水渗进去——那是在说“别急,我在”。

耳机外,仪器的“嗡嗡”声渐渐平稳,蓝线重新织成规律的波浪。

科学家瘫坐在椅子上,摘下口罩时,嘴唇咬出了血痕,却突然笑了,眼角的泪混着荧光剂的蓝,在脸上划出两道亮线。

军官看着他,缓缓抬手,指尖在空气中虚虚一画,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圆——那是“会成功的”。

走廊的监控探头记录下这一幕:白色的防护服堆在墙角,数据纸散落一地,像群折了翅的鸟;

牢房里的锁链不再作响,马桶人安静地蜷缩着,外壳反射着仪器的冷光;

而那个戴金领章的身影,正弯腰捡起一张飘落的纸,上面有行被划了无数次的字:“当力量挣脱枷锁,我们是否还记得,为何出发?”

远处的基地广播突然响起试音的杂音,“滋啦”一声划破寂静,像谁在黑暗里,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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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室的金属台面泛着冷硬的光,上面错落摆着十几个玻璃瓶,瓶身贴着泛黄的标签——“硝石”“硫磺”“木炭粉”,五颜六色的粉末在瓶底沉淀,像被凝固的彩虹。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切进来,在粉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飞,像撒了把会跳舞的碎金子。

李狗蛋蹲在高脚凳上,宽大的实验服罩住他小半个身子,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细瘦的小臂,皮肤白得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他手里捏着根磨砂玻璃棒,正小心翼翼地搅动瓷碗里的褐色火药,动作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蝴蝶翅膀。

玻璃棒划过碗底,带起“沙沙”的轻响,粉末被碾成更细的颗粒,偶尔有几粒溅到白色实验服上,像落在雪地上的芝麻。

“唔~”他突然打了个哆嗦,胳膊上瞬间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像被晨露打湿的小刺猬。

大概是通风口的凉风扫过,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高脚凳的金属腿在地面上蹭出“吱呀——”的长音,后背轻轻贴上凌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