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骂归骂,当一艘马桶人潜艇突然从两艘军舰中间浮出水面,黝黑的艇身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发射出带着诡异蓝光的鱼雷时,两边的士兵几乎同时怒吼着扑向武器——陆军的重机枪手“哗啦”一声拉开枪栓,“哒哒哒”的枪声密集得像雨点,子弹打在潜艇的舱盖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海军的甲板炮瞬间调转炮口,炮身转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机械声,“轰隆”一声巨响,炮弹拖着白烟射向潜艇,轰鸣声盖过了所有的咒骂。
血污糊住了眼睛,带着咸腥的铁锈味,震耳的噪音里,樱花岛的士兵们依旧在冲锋、射击、咒骂。
他们或许彼此怨怼,额头上的青筋因愤怒而跳动,脸上沾着硝烟与汗水的混合物,却在这片被战火啃噬的土地上,用最粗野的方式,守着同一块即将破碎的阵地。
浪花拍打着军舰的船身,发出“啪啪”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疯狂的厮杀,敲着永不停歇的鼓点,每一下都震得人心头发紧。
樱花岛的地下通道像被浸泡在冰水缸里,潮湿的空气黏在皮肤上,混着消毒水的刺鼻味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吸进肺里都带着铁锈般的涩。
冷白的灯光从天花板铁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地面投下横七竖八的影子,像被撕碎的纸片,随着通风管道的“呜呜”声轻轻晃动。
通道两侧的合金门紧闭着,观察窗上蒙着层雾状的白,用手指一摸,
能触到薄薄的冰——不知是管道漏水还是空气太凉,玻璃边缘凝着细密的霜花,隐约能看见里面金属器械反射的冷光。
每个研究室都像被抽走了声息的棺材。墙壁里塞的隔音棉厚得能陷进半只手,仪器外壳包着米白色的吸音泡棉,连地板都铺着三指厚的软胶垫,踩上去像陷进棉花堆,连呼吸声都被吞得只剩半口。
科研人员裹着从头到脚密封的防护服,透明面罩后是一双双麻木的眼,睫毛上沾着面罩内侧的水汽。
小主,
他们耳朵上的特制耳机线顺着脖颈缠进防护服,线尾的调音器屏幕闪着绿色的声波图,
“滋滋”跳动的波形把外界的一切声响都嚼碎了——包括铁栏后那些“人”的挣扎。
哪是什么研究室?
合金门上的电子锁闪着妖异的红光,观察窗装的是单向防弹玻璃,里面用拇指粗的钢筋隔成一个个格子,分明是囚笼。
每个格子里都锁着人,粗重的铁链穿过他们的脚踝和手腕,末端焊在墙壁的铁环上,
铁链上的锈迹蹭在他们溃烂的皮肤上,结出暗红的痂。
有人蜷缩在角落,皮肤像被水泡发的纸,一扯就掉渣,裸露的胳膊上青紫的瘀伤叠着新的针孔,针孔周围泛着发黑的肿。
突然,一扇没关严的观察窗后传来“咯吱”一声脆响——是骨头摩擦的动静。
透过那道窄缝往里看,囚笼里的人猛地抽搐起来,脊背像被无形的手向上掰,后脑勺狠狠撞在铁栏上,发出闷响。
他喉咙里滚出“嗬嗬”的气音,像破风箱在拉,面部肌肉拧成一团,眼睛瞪得快要裂开,眼白上爬满的血丝像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