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透第二伙人是谁,他索性全都把账都算到乔三头上。
当务之急是抓紧立威,夺回失去的颜面!
管你是乔三还是李四!三日内不见姓乔的狗头悬在旗杆上,我于某人自行退出唐人街!
便是坐馆从中斡旋,此时也绝不能退….
他打定主意,身后转出个穿短打的精瘦老汉,托盘上五盏茶汤纹丝不颤,步法根底扎实非常。
这是他重金托人从北方请来的师傅,之前在帮忙调教手下,如今调到身边防备。
老汉走到罗麻子身前,单手送出托盘。
罗麻子的手腕刚托住茶盘底部。老汉咧嘴露出满口黄牙,托盘如粘在手上般倏然翻腕,滚烫茶汤泼向罗麻子面门。电光石火间,身旁的矮壮汉子大手横拍,瓷盏碎片混着茶水炸成雾。
“好!”于新抚掌轻笑,眼底却凝着霜,“这两位师傅,倒是配合精妙。”他忽然转向白净后生,“这位小哥不露一手?”
后生垂首退后半步,护腕被冷汗浸透:“在下李木黄,学艺不精......”
不等他拒绝,老汉已经开口。
“后生仔先请。”
话音未落,白净小哥微微一拱手,决定抢攻,左足踏进,虎爪裹着风声直掏老汉膻中穴。老汉却不退反进,左掌压住后生的手,右腿暗藏劲道,鞋尖堪堪点向对方膝盖骨。
这脚若落实了,按戳脚门练手的规矩,本是要废人关节的杀招,此刻却只用了三分绵劲。
后生倏地变招,虎爪化鹤喙,身子鹞子翻翎般斜掠三尺,鹤翅手反啄老汉耳门。老汉颈间青筋暴起,脚跟旋过半圈,右腿抡出,硬生生将鹤形撩阴的暗招圈在外门。
“好功夫。”老汉收脚出声,“听闻洪熙官嫡传有三绝,小兄弟这虎鹤双形使得倒有三分火候。”
“因何来金山?”
小哥却只是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于新并不在意,他也不懂这些拳打脚踢的功夫,甚至对两人自报家门的功夫有些鄙夷,都什么光景了还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