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于新这声叫骂听着凶狠,实则尾音发颤。自打两年前坐稳宁阳会馆第三把交椅,何曾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土?
是谁?
是乔三那个家伙还是谁?还是之前收数得罪的工厂主?
于新吓了一跳,差点摔倒,一柄刀直接朝着他面门砍来,他慌忙后退,那刀手一击未成,毫不留恋,闪身就退。会馆打仔操起斧头追赶,却见身后的新娘马车上的马夫也被一刀斩死,蒙面人窜上驾驶位,一抖缰绳,突然调头越过他们,冲向街道另一边。
于新暴怒异常,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这帮扑街仔断不是寻常劫匪,那分明就是预谋已久。
他拉扯缰绳就开始掉转马头。
人群里“砰”地炸响步枪的脆响,马匹哀鸣跪地,马血混着脑浆喷溅在一旁的货箱上。
于新一头滚进路边货摊,小贩的货物洒了满身。
——电光火石间,他忽地悟了:今日这出劫杀,怕是会馆里有人要拿他做文章!
刚才明明那刀手、枪手分明有几次机会砍杀他,却偏偏只抢走了新娘,这摆明了就是要拿那女人要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