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做的话术培训?谁给你们建的机房?谁给你们搭的平台?谁负责提供收款账号?”兰秋目光灼灼,每提出一个问题就更逼近叶春意一分,她的眼底跳动着常人看不懂的兴奋,甚至在叶春意皱着眉后仰的时候,她还刻意暗示。
“你们说的村长林德彪和他弟弟林德财,两个土老冒,在村子里窝了一辈子,他们怎么能懂这个?村子里只有一个大学生,不是吗?”
系统清了清嗓子:“兰秋同志我不得不告诫你,具有明显诱导成份的供词在任何法庭上都是无法作为有效呈堂证供的!即使她们为了脱罪按你说的去指认杨诚和,你没有证据的话——”
“大学生?我们不知道村里有什么大学生!”
系统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它跟见了鬼一样看向叶春意。
当然,它并不是震惊于这个女人粗粝沙哑如砂纸磨过玻璃的声音——
好吧它确实也很震惊这点,但它不明白的是,以这位地下室大姐头的经历,提到杨诚和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叶春意刚刚和兰秋还有所缓和的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她双手紧紧抓着拐杖,比常人粗壮一圈的胳膊好像随时都能抡到兰秋脸上。
而不止是叶春意,整个地下室似乎是对“大学生”这三个字有什么ptsd,别说灯亮后早就呆住的那部分女人,就连前面这些看起来还比较正常的女人也默默噤声了。
阿慧一手拉着阿珍,一手挡在了叶春意面前,警惕地盯着兰秋,好像兰秋一有什么动静,她就要马上扑上来似的。
兰秋眯了眯眼,沉默着扫过这一地下室的女人。与她的目光相接,除了叶春意三人,其他人都默默将头低了下去。她紧了紧手里的女人,稳稳当当抱着人站了起来,往地下室入口走去。
在她身后,有几个人明显意动,蠢蠢欲动想跟着出去,但被阿珍一瞪,又默默低下了了头。
“啊,对了。”兰秋走着走着突然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正好看见阿珍趾高气扬指着人的样子。
她挑起一边的眉毛静静看着阿珍,脾气暴躁的阿珍就在她这样的目光下讪讪放下了手。兰秋这才对着地下室其他人说:“我要带这位女同志去外面的医院,还有,其他受伤的女同志要跟我一起出去吗?当然,有没受伤的女同志愿意给我带带路也可以。”
依旧是满室的寂静,兰秋笑了笑,也不强求,只是说:“那各位在这里等一下吧,大部队来了就会过来接你们的。”
兰秋说完,也没再管这些人的反应,转身就走。
她进地下室的时候本就是深夜了,出来的时候正当黎明破晓,天边已经泛起了灰白的光。
刺眼的手电筒白光毫不留情地齐齐打在她脸上,兰秋眯起眼看着屋里屋外围着的几十个老少爷们,蓦地勾唇一笑。
一个壮实敦厚的中年人自人群中走出,拍着手笑道:“好一张价值千金的脸!有贵客远道而来啊,有失远迎,招待不周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我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