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出四通未接来电,三个是秦沛文打来的,剩下那个是付姿容。
付姿容曾经被誉为天才画家,她和秦沛文就是非常纯粹,完全不掺杂一丁点感情的商业联姻。
生下他半年之后,付姿容自认为已经完成了家族的使命,潇潇洒洒地和秦沛汶办理了离婚手续。
她第二天就飞往维亚纳追求艺术的梦想和爱情去了。
大概搞艺术的都看得开,付姿容再没回来,对他这个亲生的儿子也完全做到了不管不问。
四岁不到,秦决被人贩子拐走,以几千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一个生不出孩子的修鞋匠,自此更没有机会见到付姿容的面。
在他找回来的这几年,付姿容倒是每年会在他生日这天给他打个电话,这样做在她心中,或许就是尽到了母亲的义务吧。
秦决觉得讽刺又好笑,又一通电话进来,他直接把手机关机。
擦头发的浴巾随意扔架子上,他人躺上床。然而阖眼了快几十分钟了,睡意还没有半分。
秦决有点烦躁,拿了盒烟起身走到阳台。
临江的公寓,轻易便能眺望见远处波光粼粼,映着璀璨旖旎灯光的江景。
打火机“咔”一声,他低头,手半拢着点火,那一小簇火光将他漆黑的瞳孔映得更幽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十二点,对面大厦的灯光灭了,整座城市被黑暗的夜色吞没。他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
秦决按灭手里的烟头,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最上面的一个小抽屉。
里面就一张两寸的照片,那是张毕业登记照。
照片上的少女十二岁,白色校服上衣,马尾辫,纯净漂亮的杏眼微微弯着,脸上露出温婉又好看的一个笑容。
久远的回忆被这张照片勾起来。
秦决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小学六年级。他跟着买了他的那对父母搬家,从一个偏远的小镇到了c市,然后转到了颜灵读的那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