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活下来,为什么变成鬼了呢?——一切好像都倒退回了一个死胡同。
脑中尖锐嗡鸣。
江绵猛地抬手,按在了兜帽一侧,柔软的白发被压出来两缕,陆昀修立刻伸手把住他的手腕。
“江绵!”
徐独看着这只小鬼心底有些慌,他也没过分侵入啊,屏障都破了,江绵身为鬼怪早就应该破防了,怎么还一副出不来的样子——可千万不要讹上他!
陆昀修侧身正待关上鬼屋的木门阻绝视线,江绵就伸手制止了他。
他看向徐独,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鬼面具。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认不认识我。”
青山般精致的眉,微扬的眼仿若花瓣尾尖,秀鼻红唇,江绵的长相既张扬的浓烈,又在细节处如同一张精心描绘的画,不语时乖顺,认真时傲然,他可以随和活泼逗人取乐,下一秒也可以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
谁会相信这样一只鬼在鬼屋里工作?
他合该被小心供养在金屋里才对。
徐独后知后觉,斗胆再看了一眼陆昀修,终于知道方才的不对味在哪儿了。
这一人一鬼和凡夫俗子格格不入,天生就如同一对美玉,就该紧紧镶嵌在一起,任谁站在旁边,都生出一种不配来。
但徐独是真的不认识江绵。
横看竖看,除了美貌,他对江绵一无所知。
要说熟悉,江绵手上的戒指都要比他这张脸让徐独更有眼缘。
因为那戒指看起来有些年份……而徐独已经活了几百年,对这些小物件很是敏感。